格支手上一紧:“你口口声声要让我放你一马,你的语气,却还是带着一副老大的架式。想活命,不知道要把姿态放低一点吗?”
“低,我低。”付炎吉弯曲了一下膝盖,语气上变得柔和了许多:“这样行了吧,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你……你先把枪拿下来,咱们细谈。”
格支冷哼道:“我还有心思跟你细谈?你算老几啊?刚才你说是跟我无怨无仇对吧?我告诉你,这位白小姐跟我有着……特殊的关系。你这样毫无底线的算计她,我能答应?你有钱有势,也不是讨不到老婆的人,干嘛非要纠缠人家白小姐?”
付炎吉连连点头:“兄弟教训的对,教训的对。你放心,我……我答应你放……放白小姐一马,从此以后跟她井水不犯河水。”
“还井水不犯河水?还是高姿态?”格支眉头一皱。
付炎吉赶快改口:“不敢再打她的主意,绝不敢!”
“这还差不多!”格支扭头看了一眼白可心,说道:“白小姐,现在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要求他去做,我想现在你提什么他都会答应你。”
白可心试探地走上前来,愤恨地盯着这虎落平阳的付炎吉,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年你是怎么对待我父亲的,我要你现在加倍还回来。”
付炎吉阴沉了一下脸色,随即说道:“其实……其实我对白老爷子也没……没做什么。白小姐,不是已经给了你交待了吗,那花展堂……”
白可心强调道:“花展堂只是替死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付炎吉问:“那……那你想怎样?”
白可心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脚上的皮鞋,翘了一下脚尖。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付炎吉面露难色地望着格支,解释说道:“当年,我曾经让她父亲,也就是白老爷子,舔过我的皮鞋上的灰。但是……兄弟,就算我再照葫芦画瓢,给白小姐鞋上舔灰,白老爷子就能瞑目吗?兄弟你看,这么多兄弟盯着,你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行?赔钱,我可以选择赔钱!这样更实惠些。”
“不行!”白可心坚定地道:“这不是钱能化解的恩怨,你必须要照着当年的情形,走一遍过场。”
“这……这……”付炎吉还在纠结。
格支又将枪口狠狠一顶:“照白小姐说的做!”
付炎吉低头看了看,发现白可心的鞋子还蛮干净的,而且还能够沾染到美人身上的气息,如果没有这么多手下看着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去跪舔。
但是几十名手下都在看着呢。
那太失面子了。
“一,二……”格支开始倒计时。
付炎吉这回是彻底慌了,赶快答应了下来:“我做,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尊严和性命比起来,确实是太微不足道了。
付炎吉还没到达那种视死如归的境界。
“白小姐,你……你皮鞋擦这么干净干什么?”格支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
白可心低头一看,也觉得确实是便宜了付炎吉了。
“对不住了白小姐,先忍一忍。”格支酝酿了一下,攒集了一口痰,朝白可心啐了过去。
一口浓痰正好吐到白可心的鞋面上。
太准了。
还有这种操作?付炎吉都快哭了。
白可心也是哭笑不得,这个蒙面大侠太有才了。
众手下见状后,也都是替三爷捏了一把汗。
里面有几个还算是比较有骨气的,忍不住喊了起来:
“三爷,不能啊,你不能听他的!”
“三爷别上他当,他这是想让您名誉扫地啊!”
“三爷……”
付炎吉却在心里骂开了。
草泥马!敢情这蒙面人不是拿枪指着你们的脑袋,一个个的,在这说风凉话。
名誉重要啊,还是性命重要?
你以为我特么愿意啊?
这时候。
为了避免与格支血战而装瘸的孔龙,一扭一拐地走到了格支身边,在他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他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