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到达星悦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很长一会时间后,苏夜白这才过来开门。
见到是他,一脸不高兴,“十点了,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打扰别人好事是一件十分不道德的事情。”
顾景深看了他大哥一眼,呵了声,“来拿慕唯一放在这的箱子,我就不进屋了,你拿出来。”
苏夜白:“啥情况?”
顾景深没空和他说,“麻烦把箱子拿出来,你该和你家属干嘛干嘛去。”
苏夜白抱怨:“还干嘛干嘛,能干嘛?
要不是你突然跑过来敲门,能坏我好事?”
今天,苏夜白是赖在这里了,刚刚是打算干点什么事来着,结果倒好,被他敲门声给扰了。
今晚,只能认命睡沙发了。
苏夜白把箱子推了出来,顾景深拿了就走,当真是没有进屋。
苏夜白又屁颠屁颠跑去卧室门口敲门:“浅浅,宝宝,媳妇,你开门让我进去啊,外面太冷了。
我向你保证,我老实不乱来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里面,浅夏压根就不理他。
苏夜白继续敲着:“宝宝,我错了,你开开门,行吗?”
但,无论苏夜白在外面怎么敲门,浅夏就是不开门,完全当做没有听见。
最后,苏夜白也只能老老实实睡沙发。
……顾景深回来御景园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回来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打算离开的郁景修。
两人也就寒暄了两句,就各自回家了。
顾景深把箱子交给了梅姨王婶,让她们两个拿去客房。
随后,顾景深上楼,进了卧室,就看到慕唯一占了自己的床,此刻正和他媳妇一起睡在床上,而他媳妇抱着慕唯一。
这就……过分了啊。
“郁家小姑娘,箱子给你拿来了,就在二楼客房。”
意思是很明显了,让她赶紧的去二楼客房睡。
慕唯一看着顾景深小心翼翼地开口,“顾,顾先生,今晚,能不能占一下你位置,我想让暖暖陪我。”
“十分抱歉,不可以。”
倒也不是因为慕唯一睡了他的床缘故,而是,他媳妇还在生病,他压根就不放心让慕唯一跟她一起睡,万一慕唯一睡相不好,晚上再把他媳妇被子踢了,加重感冒怎么办。
来别人家求收留,慕唯一也不好得罪顾景深,只能是从床上起来了。
林安暖跟着她一起起来,“唯一,我陪你去客房睡。”
“算了,暖暖,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慕唯一也不想给她添乱。
慕唯一自己下楼去了。
卧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林安暖从问了他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失忆起,便再也没有和他开口说过话。
现在,更和他无话可说。
顾景深过来,摸了摸她额头。
林安暖一脸厌恶地避开。
“再吃一次药,吃完睡觉。
明天要是还这样,去医院。”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牵扯到燕燕身上去?
徐家村是她的家,你让她离开家,离开那片有清姨,有奶奶的土地上。
我已经让清姨丢了性命,又克死了奶奶,如今,要让燕燕在外漂泊。
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她有什么错?”
“我离你远远的,你为什么要去宁城把我带回来?
我只想安安静静待着,你为什么要出现?
你为什么像鬼一样阴魂不散!”
看到他,面对着他,林安暖都是窒息的。
她真的厌恶了与他这般纠缠下去的生活。
顾景深冷冷地开口,“吃药,睡觉,养病,别一副要死的样子。
顾太太,还想见到她,就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林安暖看着他,目光空洞无神,“我睡不着,睡下了,我也会做噩梦,你给我找两颗安眠药吧。”
顾景深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开口,“没有安眠药,顾太太,你最好是自己入睡。”
如今家里,他压根就不敢放安眠药。
“顾景深……你想个办法吧,没有安眠药,找找其他药,让我失忆忘记这一切,可以吗?
我不是失忆过吗,你会有办法的,对吗?”
顾景深摸着她的后背,轻轻地说,“很晚了,别闹了。”
林安暖推开他,只是悲凉地笑了。
原来在他的眼中,她只是在闹啊。
他知不知道,她很痛苦,她想结束这一切,可以的话,哪怕用命,她都想结束这一切了。
林安暖花了很长时间逼迫自己入睡。
但,也如她自己所言那般,入睡之后,她便开始做噩梦了。
梦中,是清姨,是奶奶,是燕燕,一下子又是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最后,画面突然变成了顾景深与言潇潇在床上肆无忌惮的样子。
再到最后,是顾景深那张魔鬼般的脸,对着她说:“林安暖,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只是我用来消遣的玩具而已。
想摆脱我,做梦!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再之后的之后,是顾景深追着她,追到了她之后,掐着她的脖子,她快不能呼吸了。
“不要……”林安暖从噩梦中惊醒。
顾景深就睡在她身边,她惊醒,他也醒了。
顾景深立马开了灯。
林安暖惊慌地从床上下来,躲到了角落里,嘴里喃喃道:“放过我,你放过我。”
顾景深连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