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游击队协防的许哲友听说要用俘虏做炸开钢板阵,立刻反对,却被雷雄一胳膊肘捣开:“不上鬼子俘虏,你特么上去?”
许哲友捂着肚子:“不能虐代福禄。”
雷雄满脸狰狞,朝外面扫出一波子弹,立刻,他探头的窗口四周,被日军子弹打的石子迸溅在钢盔上“叮当”响,他缩回头怒怼许哲友:“别特么跟我说这些屁话,弟兄们死光了,这些小鬼子出去会更加残害百姓,战场上,谁特么对敌人善良谁特么死的快。你行,你做rou弹。来啊……”
许哲友沉默,是啊,俘虏的命就比弟兄们的金贵吗?日本人随意宰割福禄,我们为什么不能?
杨瑞符看着移动过来的日军的铁板阵防御的滴水不漏,知道很难对付,他咬牙切齿说道:“先组成敢死队备用。除了团座,所有人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抓阄,包括我在内,抓到“死”字的站出来。南岸的百姓都在看着我们,无论谁抓到“死”,都不许怂,谁敢退后,就地正法!”
为了死守,仓库里的官兵早就做足了准备,在关键时候组成敢死队,死拼日军。
三楼的几十名士兵默不作声,每人从纸盒子里拿出纸条,都不打开,各自放进口袋。
只有在需要敢死队上的时候,各人才打开纸条,瞬间判定生死,不做思考就立刻冲锋去赶死。
敢死,赶死,一字之差,生死两边。
提前知道自己是敢死队的一员,接下来这仗还怎么打,巨大的压力能把人压垮,能让平时骁勇善战的勇士变成逃兵。
几名浑身是伤,血人般的日军俘虏,很快被士兵们用刺刀逼着踉踉跄跄走过来,他们之前的凶劲全无,只剩下一副讨饶的嘴脸。
“把这些狗ri的全捆起来。”雷雄大叫,“给这些狗酿养的身上帮上炸弹或者手榴弹,从窗户里扔出去,破钢板阵,炸死狗ri的小鬼子。”
士兵们立刻开始行动,把几名小鬼子捆了起来,防止往下扔的时候他们挣扎。
就在士兵们捆绑小鬼子时,日军的刚板阵已经运行到了四行仓库的西侧墙角,在钢板的掩护下,几名工兵拿着铁锤钢凿“叮叮当当”敲打墙壁,想要先凿出一个小洞,能够放下小型炸药包,炸开一个大洞,然后再放大的炸药包。
这时候,日军的火力密集盯住四行仓库的南墙,压得仓库三楼的中国守军很难靠到窗口边上,更别说用机枪和手榴弹攻击楼下的日军钢板阵。
两名士兵把五六个手榴弹捆在一起,在地面上爬行到了窗口边,一名士兵猛然站起身来,拉开手榴弹的引信,举起来想要用力朝窗户外面砸去,手榴弹还没出手,四五颗机枪子弹和两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全部打在了他的胸口,血浆喷涌而出,他来不及发出惨叫,手一松,成捆手榴弹砸在窗户边沿上,滚掉下去。
“轰……”
手榴弹同时爆炸,下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弹片敲打钢板阵的声音。
雷雄大叫:“没鬼子的嚎声,说明位置不对没炸着。陈树生,先查看鬼子在哪个位置凿墙,然后再扔rou弹。”
外面枪声太响,再加上一楼的撕喊拼杀声和苏州河南岸老百姓的擂鼓助威声,三楼守军根本听不见日本人在楼底下哪个位置凿墙。
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嘶喊声,惨叫声,拼杀声混杂在一起太乱了,就算一些老百姓大声告知日本人所在的位置,三楼上的人也听不见。
“李满仓,拿镜子来。”
陈树生大叫。
李满仓反应极快,在北墙角抄起一面大镜子,跑了过来。他平时爱照镜子,刚进入四行仓库,他就看见了这面大镜子,经过这里时都会瞅两眼。
陈树生接过,站在窗户边上,把镜子伸到窗户外,还没来得及看清日军的位置,一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击中镜面,玻璃“哗啦”全部破碎,碎片割的陈树生双手鲜血淋漓。
日本人早就准备,他们知道仓库里的人,看不见墙底钢板阵的位置,必然会拿镜子。
陈树生再次大声喊叫:“拿小镜子来,谁有小镜子拿过来,快快快!”
同样爱臭美的刘北五掏出一面方形小镜,陈树生接过,把镜子缠在枪管上,把步枪伸到窗户外面:“小鬼子在西墙角,就在靠近西墙角那个窗户底下,往那扔rr炸弹。”
几名日军被捆好,身上绑满炸弹扔在墙角,一个个眼中布满恐惧,他们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过也好,早死早了省受罪。
王金斗和赵孟良抬起一名鬼子,走到窗户边,那名鬼子毫不挣扎,闭目等死。
“扔!”
雷雄大声叫道。
陈树生上前一把拉开几颗手榴弹的引线,顿时手榴弹尾部冒起黑烟。
突然,刚才闭目等死的日军拼命挣扎,两条腿乱蹬,王金斗和赵孟良猝不及防,幸亏陈树生反应极快,伸手托住小鬼子的腰部,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合力把鬼子扔出了窗外,立刻同时卧倒。
“轰!”
小鬼子在下坠的途中被身上的手榴弹炸成肉泥,残肢碎片,血浆碎骨布满窗户口,滴滴答答。
“下一个,先捅死狗ri的,再往下扔。”
雷雄大叫,喉咙已叫的嘶哑。
一名手持步枪的士兵,上前就是一刺刀,桶入一名鬼子的脖子,随手抽出,血花四溅。
现在是生死关头,每个人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