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此时的秦悯怜斜椅在金丝楠木丝绒枕之上,姿态慵懒,一抬手,就有宫女递上剥好的葡萄送入嘴中。
“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秦悯怜低垂眼眸,眼神里面透着阴冷。
“回皇后娘娘,天倾统领已经上钩,那边安排好了足够人手,定让他插翅难飞,受到最大的屈辱。”旁边有个嬷嬷弓着腰,嘴角抿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秦悯怜眼中闪着愤恨光芒,轻轻一笑:“在事情办得差不多的时候,通知梁权河去看看,让他见到被侮辱至极的天倾的模样,让他看看一个残破的身体,这样的人,他是否还感兴趣!”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个公公进来通报。
“启禀皇后娘娘,据查,东宫内调集了很多御医。”
“哦?什么情况?”秦悯怜一听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
“据说,太子殿下昏迷不醒了。”
秦悯怜一听,沉默一阵,最后笑了起来。
“那好得很呀,说不定儿子比老子走得都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秦悯怜高兴的坐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先,细细的梳了自己的发,然后命人点上红妆。
虽然她此时并不打算出门,但是她心情一好,就喜欢打扮自己。
这开夏节真是她的吉日。
“把这个消息递到宰相府,让秦相早做安排。”
再说这边,章天青跟着东宫侍卫一路飞奔,来到了帝都城内有很多外朝人士居住的其五大街。
这里客栈林立,酒馆饭馆甚至青楼都一应俱全,原本白天很是热闹,今夜却异常安静。
客栈门口的明黄灯笼所照射的光晕投射到地上,晕染出一片祥和宁静之感。
倘若是平日这般景象,章天青定会起疑。
但是之前小七透露外朝人事会武且聚集联络之事,再加上离慕寒貌似已经抓住关键人物,说不定已经控制了整条大街,那这般安静,章天青就不觉得有何疑虑,倒也合情合理。
侍卫带着章天青停在了一栋三层楼的楼阁之前,门匾上写着:
潘楼。
潘楼在章天青的印象中既不是客栈,也不是酒楼,而是一家昌馆,里面有很多年轻的倌人,供有特殊癖好之人寻欢作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越是这种地方,越是鱼龙混杂,居心叵测的人更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章天青看一眼周围,跟着侍卫,抬腿走了进去。
章天青刚刚步入潘楼,对面一只小脑袋从墙角钻出,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潘楼两个大字,眼珠子转了好几圈。
花七跟章天青分道扬镳之后,又想求章天青帮他对花如风求求情,后来就一直凭借着暗线和自己的追踪术追着章天青。
但是天倾大哥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了呢?
潘楼?
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而且这两天已经禁止外客入内,他此刻想要进入都有些困难,怎么天倾大哥要来这里呢?
花七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自己此刻独自一人不太敢冒险,再加上情报不够,也猜不到事情来龙去脉,想了想,还是回花家禀告家主。
关于天倾大哥的事情,对于家主来说,是比整个大顺被颠覆都要重要的事情,家主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想到此,花七将脑袋缩回了阴暗之处,立刻调集手下暗线,以他们花家独特的情报传递方式,将这个情报以最快的速度,报送到了花如风的手中。
当情况传送到花如风的手中的时候,他立刻起身,朝外走去。
“花冽,跟我去一趟潘楼。”花如风阔步而走,刺目的红衣飘逸而动,一下子就出了院落,身影消失在了花家大宅之内。
得到这个情报的不止有花如风,同时还有正准备进入皇宫的梁权河。
一个穿着普通粗布衣服的人等在皇宫外的墙脚之处,见到梁权河回来,赶紧跑了过去,在梁权河耳边耳语几句。
梁权河双目圆睁,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厉声问道:“此话当真?!”
“跟着天倾的人送来的消息,不会有错。”粗布衣之人有些惊吓,赶紧如实相告。
梁权河一把推开对方,赶紧转身就要朝潘楼走去,谁知道宫门之内,传出一人叫住他的名字。
“梁统领,你要擅离职守到什么时候?”秦悯怜此刻站在皇宫巨大门内,身后跟着几个嬷嬷和宫女。
虽然已经夜深,可是秦悯怜却打扮的非常美艳,头戴璀璨夺目金步摇,身穿粉色褥纱长裙拖地,胸口雪白一片,一眼看去,看不出年龄,只觉得风韵极佳,贵气逼人。
“回皇后娘娘,属下有急事需要离开一阵,皇宫防务已经安排好人手布控,不会有误。”梁权河明显心急,语速都有些加快。
可是秦悯怜不急,她并未让梁权河离开,而是以最缓慢却最优雅的步子走到梁权河面前,站起,昂着头看着对方。
“什么事能够让梁统领如此心急如焚?”
“私事,一旦处理好,属下必定第一时间赶回。”梁权河耐着性子回答,但是此刻恨不得拔腿就跑。
秦悯怜嘴角抿着笑意,眼神之中却泛着愤恨光芒。
“是不是去找天倾?”
梁权河猛然抬眸,就见到秦悯怜抿着唇看着他,眼中神色不言而喻。
梁权河心中怒火陡升,压着怒意问道:“皇后娘娘,是你所为?”
“梁统领,大局为重,切莫轻举妄动。”秦悯怜话中有话。
梁权河眼中明显有了怒意,盯着秦悯怜,低声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