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声嘶力竭地喊道。
“无用的挣扎。”
宫廷守卫长轻声摇头言道。
剑锋划过,从腓特烈喉咙里喷洒而出的却不是鲜红的血液。
他的血液已然开始了变色,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人类。
“弑君的骂名,就由我来背负好了。”
宫廷守卫长对着宫廷中所有的官员朗声说道。
“不,我们不需要公开。”
俾斯麦摇了摇头,并且按住了宫廷守卫长正准备挥剑自刎的动作,
“我们举行一场举国轰动的风光大葬,他毕竟是威廉的孩子。
给他留下一点点最后的体面。”
说罢,俾斯麦拍了拍手。
在门外守候已久的医疗团队走了进来,朝着俾斯麦一鞠躬,
“宰相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印斯茅斯综合症的事,不能泄露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违背者将会同时遭受来自老朽和宫廷的怒火。
其次,对外宣称,腓特烈三世因为咽喉癌而丧生;给他喉咙里安插一条银质的呼吸管,这样也算说得过去了。
各位,明白了吗?”
俾斯麦说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只能静静地接受新皇已死的事实。
俾斯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便背负着双手走了出去。
秋日的太阳尽然带来了温暖,但无法带走他心底的寒意。
他用力挺直的腰杆放松了下来,一声轻咳带来的是丝丝鲜血。
百官静静地在门口看着这个见证了两皇更替的宰相,他们看着他的背影时不再看到了铁与血,而只看到了无穷的落寞与沧桑。
俾斯麦自嘲地笑了一下,回过头去,朝着百官喊道,
“还愣着干嘛?三皇之年来了。”
一句三皇之年轻而淡写地带过了一年间的烦嚣,一句三皇之年划开了新的篇章,但俾斯麦自己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
奔袭的兽群不再狂奔,它们在塞拉斯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面前的雪山前。
兽群中的数量已然比过河时少了许多,但它们的眼中都有着求生的意志。
只有真正站在山脚之时,才能看清面前这座山峰的雄伟。
高不见顶的山上覆盖着层层白雪,众多的火流星看似要砸到山上的时候都出现了一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巧力将其推开。
“这是一座神明保佑的神山么?”
塞拉斯骑在了野猪当康的身上,自言自语地说道。
说罢,塞拉斯自嘲地摇了摇头,
“是怎么样的神明会如此淡漠?”
当康灵动的小眼睛白了塞拉斯一眼,似乎有些鄙视他。
当康迈动着四条壮硕的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在了前头。
走到了山间的一座峡谷处,里面竟然有着一条直通山巅的阶梯。
在阶梯的入口处,旁边立着一块大石碑。
塞拉斯来到了石碑前,用手轻轻擦去了碑上的积雪。
在石碑之上,写着两个大字,塞拉斯不认识这种文字的来源。
方方正正的文字由一笔一划构成,与圣书体利用图像表达的方式不同,这两个文字似乎有着独特象征的意义。
昆仑。
塞拉斯细细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却无法参透其中的韵味。
他只觉得这两个字所象征的,应该是一种非常高深的禅意。
不知为何,他从当康身上跃了下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应该用自己的双腿走上去。
漫长的攀登枯燥而无味,越往上走的温度则越低。
站在这条攀登神山的台阶上,已经能够看到四周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林全部成为了一片火海。
四周蔓延着一股股浓烟飘往了天际,而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这座神山之上。
心底浮现了一阵侥幸,若是当时选了另外一条路,想必已经葬身了火海。
在登顶之前,动物们都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它们似乎比自己更明白这座神山的伟岸。
没有任何一只动物发出过任何一次的吼叫,它们都保持着安静。
尽管有些动物已经出现了力竭的状态,但其他的动物会在危急关头帮上一把。
奇怪的和谐在这座神山上蔓延着。
走到了半山腰处,阶梯出现了一处分岔口。
一道继续朝上,而另一道则是朝着平面蔓延。
平面的尽头是一个转角,暂时看不出那条沿着山崖的小道尽头是什么。
塞拉斯看到了不少的动物已经看起来十分疲惫,一鼓作气登顶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便在这岔口处停下了脚步。
“我们休息一下吧。”
塞拉斯轻轻拍了拍当康的猪耳朵,而此时当康已经累得趴在了地面上喘气。
摸着当康的毛发能够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它的身上松松软软的,总比靠在冰冷的崖壁上要强。
在短暂的停留期间,塞拉斯却感受到了一阵困意。
讽刺的是在神山之外的地方都如同炼狱,而此时自己却只想睡上一觉。
动物们抱团群暖,有不少已经呼呼入睡,有些则是打着哈欠,正要马上睡着的样子。
山上的寒风吹拂,带来了一阵阵透骨的寒意。
塞拉斯的朦朦胧胧中看到了入睡的动物化作了一座座冰雕,想到了这里,他感慨自然的不可思议,但同时当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时,心里浮现了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不能睡!”
塞拉斯用力地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