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容下一人行走的走道的四周没有任何的冰层包裹,暗红的花岗岩显露在外。
一颗颗五角星形状的滑石被镶嵌在走道的墙壁上,向四周透着渗人的绿光。
墙面上被人工刻画着一个个先前还没进洞时,在岩壁上所见的旧神之印,而且时不时还能听见用锤子敲击的声音。
乔布特朗和老鼠的神经绷紧到极致,想必此行真正的隐秘就在前头。
在一个转角处,乔布特朗瞥见了另外一头似乎透着有别于滑石的亮光。
他举起了手,并且停下了脚步。
打开了煤油灯的罩子,将煤油灯熄灭后才继续前行。
乔布特朗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却看到了一个身上脏兮兮,长满了胡子的男人。
那人面如蜡色,脸上的皮肤紧贴着颅骨,一双眼睛中布满了血筋。
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穿了多久,但他也没有用任何的补丁。
能够看到他暴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着旧神之印的痕迹,但他却拿着锤子和一根长钉,不停地在走道中刻画相同的图案。
“不够,不够,还需要更多。”
如同用铁器在玻璃表面上刮过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说出,他哪怕手上已经起了不少的血泡,但却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
不过令人瞩目的还有他脚上一双崭新的马靴。
“女巫卡特拉的马靴?!”
乔布特朗心中惊诧地想道。
“请问,你在做什么?”
乔布特朗先是给老鼠比了个手势,随后便从转角走了出去。
那人听见了人声,他手上的动作一僵。
僵硬地扭转了身子,朝着乔布特朗的位置看了一眼。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人盲目地挥动着手中的锤子,锤子撞击在岩壁上,溅起了一片碎石。
乔布特朗见状立马后退了两步,他隐隐约约间看到了那人的脖子上似乎挂着什么。
一回想起了女调酒师柏莎所说的故事,乔布特朗马上大喊出一句,
“胡佛!你是胡佛吗?”
那人闻言后,停下了自己疯狂的挥动,松开了手,任由锤子和长钉摔落在地面上。
他茫然地蹲下了身子,抱着头,似乎正在苦思冥想着什么。
“胡佛?胡佛?好熟悉的名字,我是胡佛吗?还是你是胡佛?
我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
他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却又激动了起来,他用力地用双手拉扯着自己的乱糟糟,并且结成一团的头发。
尽管扯下了一大团头发,但他还是没有想起任何的信息。
那人苦恼地握拳,敲着自己两边的太阳穴。
“胡佛?胡佛?!”
乔布特朗自然不能让他这么下去,再让这人伤害自己,他很可能会做出更激烈的行为。
“圣光啊!
使迷路的羔羊回到羊群中吧。
让失心者重获光明!”
这是用来治疗受到精神伤害的咒术,能够一定程度上使受到污染的灵魂获得净化。
那人痛苦的表情获得了咒术的缓解,便如同泄了气一般昏迷了过去。
“老鼠,过来帮一把。”
乔布特朗见状,马上快步上去搀扶着,以免那人撞到墙壁上。
老鼠闻言后马上收起了手中的黑火药,并且上来架住了昏迷过去的野人。
“我靠,这哥们身上臭死了。”
老鼠抱怨道。
“看来他是住在前面的,我们先架着他,过去他的住所看看。”
乔布特朗从墙面上一路蔓延过来的旧印看出了这样的线索,便如此说道。
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旧印让人感到了不安,一种神秘的氛围在悄然无声中蔓延开来。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独立的房间,里面居然摆放着桌子、衣柜,还有木床等家用的家具。
尽管看上去已经破落不堪,但也曾经证明过这里有人在这居住。
老鼠和乔布特朗将那人放到了木床上,随后乔布特朗对着老鼠嘱咐道,
“你先照看他,等他醒过来喊我。
我去到处看看,这里似乎就是我们解谜的地方。”
老鼠无奈地点了点头,捏着鼻子倒了点清水出来,沾湿了布条为那人擦着身子。
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看起来历史悠久的器皿,而在其中的一个桌脚下却是垫着一本类似日记本一样的东西。
查看了桌上的器皿发现一无所获之后,乔布特朗抽出了桌下的本子。
因为长期承载着桌子的重量,这本本子的结构有些变形。
乔布特朗轻轻吹了一口气,将本子上的灰尘吹去。
小心翼翼地翻开了本子的第一页,却发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名字——卡特拉。
前面的十几页都记载着卡特拉生平那些无趣的日常生活,包括管理村庄和修道会的工作,围栏的修复等等的繁琐杂项。
在记载了文字的最后一页上,却写着这么一段话。
“我没有疯,疯了的是大牧师!
而最可怕的竟然是整个修道院中的人都选择了相信大牧师口中的鬼话。
作为真知者后裔的我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所谓的圣光!
圣光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一个谎言,更别提亲眼目睹圣光了。
大牧师北行之后回来瞎了眼,又怎么能看见所谓的圣光,不过我想那应该是常见的极光罢了!
但我能确定,在大牧师身上,一定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