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扎夫在听到索欧所说的话后深感认同,他们并不像信息闭塞的大众那般会被舆论所欺骗,他们作为官方的行政部门,自然是对乌姆尔之殇这件事有所了解。
更何况,在乌姆尔之前早就有了不少黄衣集团作恶的记录和报告。
关于黄衣集团的神秘事件在这本厚厚的书册上,足足占据了三十来页的边幅;
虽然黄衣集团并不是世间上最活跃的异端组织,但仍然是令人闻声丧胆的存在。
治安局目前虽然只属于世俗间维护秩序的组织,但不免要处理一些让人胆寒的案件。
肖扎夫在沉思后,拨动了桌上的电话机。1
这台电话机是治安局内部沟通用的,只有肖扎夫局长和通讯室里才有配备,而现在肖扎夫局长正是要去联系通讯室。
“叮铃铃叮铃铃。”
“局长,什么事?”悦耳的女声从滋啦滋啦的听筒中传出。
“联系神秘调查局,就说发现了黄衣集团的踪迹。目前还没有爆发的迹象,但谨慎起见仍需要三到五名狼级调查员的支援。”
“收到,五分钟之后给您答复。”
肖扎夫挂掉电话后,舒了一口气,
“希望这次的事件不要太扎手吧。”
“但愿如此。”索欧摊了摊手回答道。
————
“调查局,这边是穆尼黑治安局。”
“收到,请讲。”
“我方发现了黄衣集团的踪迹,请求三至五名狼级调查员支援。”
“请稍等,目前本市的狼级调查员都已经在出勤中,只有一名从乌姆尔市来到本市游历的狼级调查员。可以吗?”
“那请多安排几位犬级作为辅助。”
“收到,接下来去联系他。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相关人员就会到达。”
“了解,静候佳音。”
————
那是一个银灰色短发的男人,独自走在街上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在这春暖花开的初春,穆尼黑市吹着和煦的微风。
这是他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的第二天,他身上的皮衣沾染了路途上的风尘,下身搭配着一条松身的宽脚裤,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囊,里面不知道装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沾满了灰尘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火柴和香烟,拿出了最后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了嘴边,划亮了火柴将其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旁人看来,他更像是一名落魄的流浪汉。
从容地吐出了一个烟圈,他默默地看在这座城,他清楚自己要在这座城里完成使命,完结那该死的闹剧。
他食指与中指微微一抖,抖去了烟未的灰。
眼角的皱纹暴露了他这段时间里的沧桑,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
那个眼神锋锐,气势逼人的大侦探,那个乌姆尔之狼居然会落得这种田地。
现在的他囊中羞涩,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抽着上档次的雪茄的治安队队长了。
这最后的一支劣质的香烟,口感辛辣,还混杂着奇怪的腥臭味,但他却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这还是他用身上最后的钱买来顶顶瘾的,他已经不太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在乎的人已然不在,乔布特朗过上了颓废的生活,每日以烟酒相伴,浪迹天涯。
他遭遇过小规模的战争,他遇见过地区性的疫病,他阻止过邪恶组织的行动。
探索神秘的古迹,翻阅繁多的经典,研究历史的空白,乔布特朗才察觉到人类的历史也许只是宇宙中的一小点。
在这浩瀚的宇宙、银河、世界上,人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太过浅薄。
总有人自大狂妄地认为只要征服大陆,便是征服世界,但他们却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浩瀚。
宇宙、海洋、地底,甚至是梦境的深处,都有着人类无法去理解的存在。
那些古老的存在甚至比人类所存在的时间还要早,人类的文明在那些存在面前只是比蝼蚁更不堪的生物。
乔布特朗感受到了自己作为人类的脆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要在短暂的生命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意义,才是自己的宿命。
有一天在脑海中出现了乌姆尔的声音,并不是如同以往那般出现了一大堆的神秘知识,而是用那空冥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地点,那便是穆尼黑。
随着乌姆尔的指引,乔布特朗昨夜便来到了这座人来人往而忙碌的城市。
他先是到了当地的调查局做了登记,随后便继续浪迹街头。
乔布特朗喜欢上了这种旁观者的视角去观看这个世界,因为这样看出来的世界往往是最为客观的。
在这茫茫人海中,这一座城市有着它独特的生命力,人们在这座城里就像大海中的沙丁鱼群,随时都有那么一两条沉入海底,但其他的鱼群却毫不在意。
乔布特朗放下了背上鼓鼓的大背囊,在街角随地坐下。
同时一名穿着打扮都很时髦的男子在街上慌张地四处张望,他受到了上级的命令,要去找一位至关重要的狼级调查员。
这名男子自从当上了犬级调查员,便感到了自己的不凡,于是在穿着打扮上刻意地显得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手上拿着一张素描,上面正是乔布特朗当时在乌姆尔任职时留下的画像,他正在到处找着这个锋芒毕露的男人。
“找我有事?”
乔布特朗慵懒地靠在墙上说道。
那名穿着张扬,身上佩戴着不少闪亮亮挂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