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丁里吊儿郎当地说:“就那样呗,抽烟喝酒蹦迪,一样不落。”
二哥摘下眼镜,说:“可是也没见她学习成绩有落下过啊。”
刘丁里笑道:“害,她脑子比别人的好,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还能一边喝酒一边背书呢。”
二哥擦了擦眼镜片,意味深长地笑道:“我知道,不代表着郑总也会知道。就冲她这月月拿年纪第一的学习成绩来说,你这任务完成的不怎么样啊。”
刘丁里耸了耸肩,无奈道:“我该教的都教给她了,打架、逃学、抽烟喝酒,哪样她没做过?韩佳之太聪明,学习对她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吸毒呢?”二哥重新戴上眼镜,透过眼镜片,那富有深意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刘丁里。
刘丁里被二哥的语出惊人给镇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吸毒?他竟然让自己带着韩佳之吸毒?!
毒品这种东西,沾上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而是自己还是他的亲弟弟,他竟然用那么平静的语气叫跳进火坑!
刘丁里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没有存在感,几个兄弟之间也什么感情,可是他们终究是亲兄弟啊!
而他竟然轻描淡写地叫自己去吸毒?!
这跟叫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刘丁里心中顿时冒出阵阵寒意,额间也冒出些许冷汗。
二哥突然笑了一声,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开玩笑的,你可是我的亲弟弟,毒品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沾上半分。”
刘丁里扯着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嘴角开始僵硬不听使唤了。最后他只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像极了留着眼泪的小丑,违和且苦涩。
二哥用眼镜布替刘丁里擦干额间的冷汗,他说:“郑总不希望看到韩佳之和杜止谦在一起,得想办法把他们拆散才行。”
刘丁里感觉脑子里的发条被抽干了,他只是机械地发问:“为什么?韩佳之也是他的女儿,到时候郑氏有了杜氏的帮助,不是更加如虎添翼吗?”
二哥说:“韩佳之是他的女儿,可是她终究还是姓韩。到时候杜氏肯定会站在韩嫚那一边,这可不是郑总想看到的结果。”
刘丁里为难地说:“可是,他们的关系很好。”
“那就让他们变得不好,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二哥把眼镜布塞进刘丁里手中,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励道:“等完成这件事以后,我会把你提升为部门经理,到时候休息时间由你来定。”
说完,二哥走上楼梯,徒留刘丁里一个人在客厅里。他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刘丁里说:“对了,有时间去给非洲那边的大哥通个电话,相隔遥远,我想他应该很想家人。”
刘丁里精神恍惚地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像个行尸走肉似的走回了房间。
他把韩佳之送的衣服随手扔在床上,脱下手表放进抽屉里,然后自己也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这就是他的生活,这就是他的家人。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明明拥有着同一对父母,同一个姓氏,可是连陌生人还不如。
起码陌生人不会对你勾心斗角。
刘丁里把手臂压在眼睛上,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就是一条狗而已,在家里,我对家人言听计从,在韩佳之身边,我对她摇尾乞怜。’
他的父亲为了搭上郑家这条大船,把他送给了郑家。他从小就陪着韩佳之,和她成为朋友,然后一点一点的成为形影不离的死党。
而这份如同青梅竹马般的纯洁友情,背后却是一笔肮脏的交易。
韩佳之的父亲郑众,在韩佳之还很小的时候,就用尽各种方法将她养废,让她没有能力继承公司。
好让韩佳之给他的私生子让位,让他的私生子来继承郑氏,吞并韩氏。
所以在刘丁里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交给了他一个重担,让他带坏韩佳之。让韩佳之变成一个骄奢淫逸的草包,让她成为人人唾骂的存在。
呵,多讽刺。
韩佳之的父亲暗地里算计着自己的女儿,而刘丁里自己的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卖给郑众,送给韩佳之。
这两个有头有脸的实业家,他们在举办慈善晚会时,感人肺腑的话随手拈来。他们在带领员工时,高谈阔论着自己的宏图伟业,以及未来的灿烂辉煌。
谁会想到他们却有着一颗冷酷于常人的心,阴暗的手段不输于任何残暴的君王。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韩佳之,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而他呢,从一出生开始,就被人忽略冷落。
要不然这份重担怎么会落到他身上来?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为什么不是具有商业头脑的二哥,也不是调皮捣蛋的四弟,而是他这个中规中矩的沉默三儿子?
小时候的他,以为是父亲认可他,所以委以重任。
长大之后,他才知道,父亲是放弃他了。任由他变得堕落、庸碌、无为。因为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可能继承公司的。
这是他唯一能给家里带来利益的用处了。
不过有时候他又觉得韩佳之和自己是同病相怜。都有一个放弃自己的父亲,他们把自己和韩佳之推到了一起,然后商量着怎么把自己的孩子推进火坑,怎么才能完完全全的毁了他们。
而韩佳之比自己好一点的地方是,她至少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