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秀回到韩家后,便看见了朝自己迎上来的韩嫚。带着满脸关爱的笑容,然后亲切地拉起她的手,问道:“今天高考怎么样?紧张吗?发挥的好吗?”
“嗯,题目都挺简单的。”夏木秀朝韩嫚露出了一个笑容,却暗自把自己的手从韩嫚那儿抽回来了。
这点小动作韩嫚当然是察觉到了,心中失落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那就好,我还担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会影响你高考,这我就放心了。不愧是我韩嫚的女儿,当年我高考的时候,也没把这当一回事。”
‘韩嫚的女儿……’夏木秀突然想起了那个娇纵跋扈的韩佳之,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妖将自己奉上去的真心践踏在脚底下,想到这儿,她的笑容少了几分。
韩嫚见夏木秀心神不宁的,担心她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有。”夏木秀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想快点结束这段毫无意义的伪母女对话。
韩嫚也看出了夏木秀的心不在焉,挂在脸上的热情也少了几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维护感情的人。
以前韩佳之在的时候,除了过多的约束她的学习以外,也没什么于她交心的时间。就算她一开始是抱着想和韩佳之谈心的目的,想要坐下来与她好好促膝长谈促进母女感情。
可是最后一定都会变得不欢而散。
自从认回夏木秀,韩嫚想着这孩子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日子,心中就跟着犯疼。为人母亲的,从不敢细细去猜想夏木秀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否则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韩嫚只想着如何补偿夏木秀,弥补她这些年来失去的关爱和物质上的赔偿。
可是夏木秀似乎还没从身份的认知上转变过来,且不说她对自己的态度总是客客气气的,就算她买给她的衣服、准备好的房间她都不接纳。
反而睡在了韩佳之以前的卧房里。
对于夏木秀韩嫚没有一点办法,如果是韩佳之的话,她还能用冻卡的办法让韩佳之妥协,可是夏木秀是她的失而复得的亲女儿,流着同样的血液,怀胎十月,分离多年的女儿。
她怎么忍心去苛责夏木秀?
考虑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会导致她在学校里遭受到一些非议,韩嫚甚至让她停课,请老师来家里辅导她学习。
这段时间韩嫚真的很累,忙着跟郑众离婚,忙着帮夏木秀迁户籍,忙着公司的事情,一堆事情突然压下来,让韩嫚分身乏术。
还有夏木秀之前的养父母,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天天闹着要赔偿。说什么帮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来找她要点养育费,一开口就是几百万。
这样的无赖,韩嫚懒得应付,请了位律师跟他们谈。只是偶然在忙碌时,听到有关他们胡搅蛮缠的事迹,还是会觉得头疼。
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韩佳之。
从医院离开后,韩嫚就再也没听说过韩佳之的消息了。
她本来以为,按照韩佳之那样骄纵的性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来。
结果韩佳之却出奇的安静,好像只要她不仔细打听,这个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了似的,没有一点声息。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看到韩佳之,那张跟郑众长得相似的脸,她就会想起郑众和他情妇做出来叫人恶心的事情。
她永远都无法原谅他们!
韩佳之这样安安静静的也挺好的,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然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夏木秀却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先是不让她扔韩佳之的物件,紧接着今天又去找了韩佳之,这孩子,太傻了。即使知道了真相,也还是没有责怪过韩佳之。
相比起来,倒是她小肚鸡肠了。
不过……
韩嫚学着温柔地摸了摸夏木秀的头,说:“以后还是离韩……郑佳之远一点吧,她的性子恶劣,可别被她带坏了。”
夏木秀看向韩嫚,突然勾唇笑了笑,有一丝讽刺的意味,但是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无从细查。
“嗯,都听妈妈的。”夏木秀乖巧地应了一声。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母慈女孝的氛围叫人误以为两人真是母女情深。
而实则一个心怀鬼胎,一个被蒙在鼓里。
名为‘阴谋’的凶兽在黑暗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鼻息,隐隐还露出了锋利的爪牙,仿佛下一秒就会从阴暗出跳出狠狠地用利齿咬住你的颈脖!
而本该栓在凶兽上的锁链却牢牢地扣住了你的四肢,无论你怎么跑,怎么爬,都无法逃离这方寸之地。
只能任由着凶恶的猛兽朝自己靠近,然后成为砧板上任人鱼肉的食物。
韩佳之把买回来的酒都喝完了,她头靠窗户,像往常一样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出神。
她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然后随手丢掉了酒瓶,一手手撑着地板,另一只手四处翻找着撒落一地的空瓶子。
她拿起空酒瓶晃了晃,确定是空的之后才丢掉,再拿起另一瓶。确认都是空的之后,韩佳之有些恍惚地拿起手机。
由于房间没开灯,所以光线特别昏暗。韩佳之打开手机后,被强烈的手机亮度刺晃了眼。韩佳之揉了揉眼睛,然后打开通讯录。
在通讯录上打上‘刘丁里’这三个字。
可是找了很久,她还是没找到刘丁里的电话号码。
韩佳之迷糊地拍了拍手机,然后又放在耳边摇了摇,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