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晞瑶一直坐在那里,等到了晚上还不见席彧铭来,起身便回家了。
“怎么样?和席彧铭说些什么了?”柳哲恩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没来。”阮晞瑶失望的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我明明给他打电话,他说好的,而且听语气也很激动的样子,恨不能马上飞到你身边才好。”柳哲恩说道。
“是啊,阮晞瑶,依彧铭对你的心,你这次昏睡这么久,最担心的人就是他了,听说你醒来了,怎么可能不去见你?”童珍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等他,总是觉得下一秒他肯定回来。”阮晞瑶忧伤的说道。
“算了,兴许他临时有什么事忙不开,现在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了,各种事情忙得不得了,连我都佩服他呢,有时候觉得忙或者累大的时候再想想彧铭,觉得我这点累算什么啊。”童珍笑笑说道。
“童珍说得对,阮晞瑶,你不要难过了,或许明天彧铭有空了就会来见你。”柳哲恩也笑着说道。
“或许你们说得对,彧铭定是有事忙去了。”阮晞瑶叹口气说道。
“就是。”柳哲恩说道,“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傻,不要有什么什么事情就去找戒妙住持,他真不是好人,还是童珍机灵,这次阮晞瑶醒来了,我就放心了,没有什么事情可烦恼了。”柳哲恩舒了一口气说道。
“你该回去了,不然奕枫会骂我的,每次来都住这么久,还当自己是少女呢,明早吃晚饭赶紧回去,阮晞瑶现在没事了,这里有我,你可以放心了。”童珍说道。
“现在赶我走呢?我还不走了。”柳哲恩瞧童珍那样儿,不服气的说道。
看到她们两个又开始斗嘴,阮晞瑶噗嗤笑了出来,好久没有这个样子了,三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心事变得这么忧重,还好,在一起的那种快乐的本性没有改变。
是夜,席彧铭一个人坐在窗台上,阮晞瑶的每一个微笑不停地在脑海里浮现,是那样美,
自知笨拙,想从前张新洛谈女子之美竟是如此优之。不觉观起曹植所作的《洛神赋》,想必那洛神宓妃比较于阮晞瑶还要逊色几分。
没忍住,不觉拿起书来,那句: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如此惊美的容姿,如此真挚的爱情,到最后也是悲剧结尾。于他和阮晞瑶两人,不觉心中一惊,阮晞瑶乃神女,而他如此之平凡,结局恐将早已注定,更何况他根本不是阮晞瑶心中的季成,他代替不了季成,终究成不了季成。
如今的他已经什么也不是,又何苦再去寻找一份无法成就的爱情呢?自从抄袭事件发生之后,虽说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但他的人气直线下降,以前是忙得相见阮晞瑶都没有时间,现在倒是有时间,却不敢与阮晞瑶相见。公司对他进行冷藏处理,现在只能用这种办法息时,只要这段时间他不出现在公共场所和各大媒体,时间就会把这件事给冷却下来。对于这件事,张新洛虽是很生气,但是他已是圈外人,只能干着急罢了。
现在席彧铭又回到了那种每天拿着小提琴过日子的时候了,偶尔闲下来看看书,时间便这样大发了。
对于见阮晞瑶,他始终充满着犹豫,因为他知道裴宗澈因为跟随阮晞瑶跳海的事情而成为能够靠近阮晞瑶的人,他内心里很害怕裴宗澈就是季成,这样的话,以后见面该是多么的尴尬。
四下里寂静得可怕,席彧铭背靠在冷冷的墙壁上,他想,此时阮晞瑶会不会也在看着这轮明月?有没有想到谁?今天没有去赴约,会不会生气难过?这以后该去怎么解释?
一大早,阮晞瑶就开始练习瑜伽,然后就是煮早茶,这煮茶的水是她在天还未亮的时候采集到的露水,洁白的窗纱随风飘动,映衬着阮晞瑶若隐若现。自从裴宗澈那天告诉她他就是季成之后,她的心便变得坦然了,她再也不会去寻找,去担心爱错人。如此甚好,她可以好好的去做出她的选择。
“阮晞瑶,你起得好早啊。”童珍走出来,打了个哈欠说道。
“还好,最近一直睡不着,可能是前些日子睡多了,总是早醒。”阮晞瑶见童珍过来了,便停了下来,走过去说道,“这是我今早采的露水煮的早茶,你尝尝。”
“哇,真的,好久都没有喝露水煮的茶了。”童珍赶紧坐下倒了一杯茶闻了闻说道,“真是太香了,你是该起得多早才能采到这么多的露水啊。”
“也没太多,刚好一茶壶水而已。”阮晞瑶笑笑说。
“幸好把哲恩给赶走了,不然我还没开始喝就被她喝完了,每次都和我抢。”童珍先抿了抿茶汤说道。
“下次多采集一点煮茶给你们喝。”阮晞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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