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看着那两支签,再看看姜离,很笃定地把冯月求了那只签拿起来,“施主,这是她人求的签吧。”
“大师明鉴,确实一支是小女所求,一支是代人解签,还请您不吝赐教。”姜离目光真诚。
法师拿着两支签翻过来覆过去看了许久,一直不说话,让姜离心里很慌。
过了约摸一刻钟,法师才抬起头,缓缓道:“施主,你这两支签皆不是上签啊。你朋友的这一支是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不用求姻缘,红颜薄命,无疾而终罢了。施主本来也是如此的命运,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你是贵人相助、逆天改命之相,可你这位朋友,我就不太清楚了。”
贵人相助、逆天改命,说的可不就是姜离吗,这法师还是有些能力的,林暮来了兴趣,也凑过去想听听法师解签。
“那我的这一支呢?”姜离紧张地攥紧拳头。
“你的这一支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很有可能是劳燕分飞的结局,若我没有说错,施主与意中人皆是习武之人吧,你们日后有可能刀枪相向。但施主莫挂怀,您有福相,会有贵人相助的。”
刀枪相向?林暮猜测,是赵漪瑶从中作梗,才会让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刀枪相向,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姜离命苦,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她不希望赵漪瑶再来破坏姜离难得的幸福。
“谢谢法师。”姜离听了法师的解签,心里很不舒服,总是在担忧。
她离开小庙之后,努力装得高兴一些,把阴影都放在心里而不是脸上。
“怎么样?”看到姜离出来,冯月迎上来,还笑着打趣姜离:“怎么说了这么久?法师有没有告诉你周将军什么时候娶你啊?”
“法师替我解签,说啊,咱们都是上上签,求的姻缘好的不得了,他得替我们仔细解这两支签。”姜离故意卖关子,“阿月,你可猜一猜,师兄会什么时候娶你?”
“哎呀,你惯会打趣人了,我可不理你了。”冯月一派小女儿情态。
“好了,不逗你了。你的那支签,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法师说了,你和师兄虽然现在不在一起,但是兜兜转转,终究会走到一起的。”姜离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冯月听了,笑了笑,并没有特别高兴:“那你的呢?”
“我的啊。”姜离低头假装娇羞,“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说我和瑾琛,一定会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这是姜离对义结金兰的姐妹和自己的祝愿,她希望签文都是骗人的。
“怪不得你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是找了个地方偷着乐呢吧。”冯月刮了刮姜离的鼻子,“不知羞。”
“好了,别调侃我了,我们再逛逛就回行馆吧。”姜离拉着冯月离开小庙,把一地的愁绪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回到行馆,姜离收拾着一天买的东西,冯月去院落里散散。
林暮看姜离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准备去看看周瑾琛。
周瑾琛正和柳义杰在屋中议事。
“大人,我们不拆穿肖绎和冯月,反而要跟着他们去以身犯险,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啊?”周瑾琛面露担忧。
林暮惊了一条,这是什么意思?肖绎和冯月是卧底?他们不是真的反水吗?
“瑾琛,只有跟着他们,我们才有可能到达密坛,否则,我们是没有办法找到密坛的,再危险,我也要彻底拔除了煞魍门这个为害一方百姓的黑恶势力。”柳义杰目光坚定。
周瑾琛感慨:“真是想不到,他们居然为了引我们入瓮,派出两名卧底来,甚至还有肖晖最得意的义子。”
柳义杰头脑清澈,思路清晰:“他们故意让你和菀青听到他们要引突厥人入甘凉,趁机挑拨我们和突厥的关系,希望我们陈兵玉门关,引起突厥人的不满。然后他们再杀掉我和你,还有这甘凉十一州最精锐的部队。之后,局势一乱,他们就可以趁机一点一点让甘凉十一州回到他们煞魍门的控制之下。”
周瑾琛思忖着:“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引突厥人入甘凉,搅乱局势呢?非要设这么一个局。之前他们不就直接放了一批匈奴人入甘凉吗?”
他突然明白了:“肖晖并不是真的要引匈奴人,他知道煞魍门已经无法控制匈奴人了,一旦引狼入室,甘凉十一州危矣。他的目的是要放入卧底,杀死我和大人,削弱甘凉的官军,然后夺回甘凉十一州。”
“答对了。”柳义杰赞许地点点头,“肖绎和冯月,哪里这么巧的事情,就像是在等我们一样。我冒险通过别方势力放了肖绎未死的消息,煞魍门居然也没有人来探查一番,更不要提派人灭口了。煞魍门看似改变入口是帮助肖绎卧底成功的手段,实则是他们最大的败笔。他们把冯月送到了我们手上,冯月就更奇怪了,煞魍门一向管理严格,怎么会让她有如此多的时间在外面晃悠无人跟随。我看,是煞魍门为我们布的鬼门关还没有布好,于是让她来拖延两日光阴。”
周瑾琛摇摇头:“冯月当然是败笔,但是若是我们同菀青一样和她有着那般深厚的感情,我们便不会怀疑她。所以煞魍门派的是冯月,一个和菀青情同姐妹的人,他们在利用菀青的感情。”
“我们去拔除煞魍门的那天,不要带菀青。”柳义杰做出了决定,“到时候,我们就告诉她,冯月和肖绎看到煞魍门湮灭,心里感慨万千,两个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