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曙,蔡静姐姐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想要怎么样。”林暮想到钟清曙口中的“线索”,“所以,是你让老田做的吗?”
“我不知道。”钟清曙耸耸肩,“妹妹,你所在乎的,都会一点一点消失,他们都会成为我们的陪葬品。”
“她本身是无辜的。”林暮尽量和钟清曙讲道理,“钟清曙,不管你和我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管你和蔡静姐姐的父亲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这笔账怎么算,蔡静姐姐一直都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想要怎么样,她更没有伤害过你。人生来平等,没有什么陪葬品这一说,她应该好好活着。”
“我不在乎。”钟清曙笑容里面是真的看破红尘的那种无所谓,“妹妹,这个世界对我没有任何约束,蔡静怎么样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死了,那也是死于她爸爸的贪心和你的天真,该懊悔的是你们。”
他缓缓起身,想要摸摸林暮的头发,虽然被林暮避开了,他也不甚在意:“我亲爱的妹妹,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我只在乎你,我只在乎你。从前,我想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想保护你身上那些可笑的天真。不过现在,我觉得你是时候该看看人间险恶,我想让你生活在悔恨和懊悔之中一辈子,我要你终此一生都走不出我的阴影。”
“钟清曙,我还是那句话,你生活在泥沼之中,你的生命里充满了苍白和无力,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被你拉下去,和你一起泥足深陷的。我会生活在阳光里。”说完,林暮锁上门,离开。
钟清曙最后一句话透过门传到了林暮耳中,“妹妹,我改变主意了,你会来求我的,你会心甘情愿放我出去。”
这句话让林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钟清曙改变主意是什么意思。
蔡静的事情,林暮拜托了许多私家侦探,还找了明安杰,“安杰,我总觉得钟清曙似乎有能力操纵外界的事情,他那个手下老田没找到我实在是心慌。”
“我已经在派人找了,不过钟清曙太狡猾了,什么痕迹都没给我们留。”明安杰宽慰林暮:“你放心,如果真是钟清曙搞的鬼,那他就一定有所诉求,他肯定不会对蔡静怎么样,蔡静好好活着,才是他最大的筹码。”
“嗯,我知道,不过还是很担心,钟清曙目无法纪,他也不在乎这世界的规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林暮忍不住和明安杰吐槽。
明安杰轻笑两声:“清灵,很多时候,疯子和天才只有一念之差,他那样的天才很容易疯魔。而很多想要成为天才的人,会先成为疯子。”
“或许吧。”林暮现在可没有心情和明安杰扯这么多,她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她总觉得不是钟清曙做的,钟清曙要是弄走了蔡静,他为什么还不提要求呢?难道就是为了单纯让自己懊悔一生吗?
还有,他说蔡静如果死了,是因为蔡父的贪心和钟清灵的天真,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田究竟在哪里?好好的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就在林暮焦头烂额的时候,私家侦探又给林暮打电话,不过为的不是蔡静,而是钟父,说是又查出了一些关于钟父生前的消息。
她到了私家侦探那里,私家侦探给她拿了一摞照片,“钟小姐,我们找到了您父亲生前的情妇,她或许知道一些您想要知道的消息。”
“情妇?”林暮惊呆了,在钟清灵的记忆里面,钟父是一顶一的好男人,没事就在家里待着画画,陪老婆女儿。
钟清灵一直认为她父母的婚姻坚不可摧,是这个圈子少有的恩爱夫妻,一直这么多年,钟父和钟母都是相敬如宾,钟父还很宠爱钟母,从来都不反驳钟母的话。
林暮一张张翻看着那些钟父和他情妇的照片,她一个外人都没有办法把照片上那个搂着情妇笑得春风得意的男人和钟清灵心目中儒雅的慈父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钟父的伪装技能真是一流。明明是瘾君子,却看起来儒雅正派得不得了;明明外面养着情妇,却表现得和钟母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明明找人代画,却好像才华横溢、学富五车。
林暮感慨,这钟父的人生,看起来和钟清曙相比,华丽的袍子上爬满了虱子,也是不逞相让。
“这人现在住在哪里?”林暮还真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她。
“她还住在您父亲为她购买的一处公寓里,地址我也拿到了,她没有工作,您父亲去世之后,她没有了固定收入,这段时间在卖房子呢。”私家侦探早已打听得明明白白。
“我知道了,谢谢您。”林暮拿出给私家侦探准备好的支票,双手递给他:“这是您的报酬,蔡静小姐、老田、我父亲的事情都还得麻烦您继续调查。”
“您太客气了,钟小姐。”私家侦探接过支票,饶是他见过大场面,这上面的数字也足以让他的心漏跳两拍。
林暮一向明白,钱出的越多,私家侦探越上心,打听到的消息也就越多。所以她对于私家侦探一点点都不吝啬。
从私家侦探那里出来,她马不停蹄地伪装自己是买房子的人,给钟父的情妇打电话约了看房子。
钟父的情妇打开门的瞬间,就认出了林暮,她的脸色很不好看:“你……你……”
林暮大大方方走进那间公寓,四下打量:“这公寓不错啊,花的是自己的钱吗?你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没有了我爸爸,该怎么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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