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人敢和傅宪之抢,傅宪之走在最前面。
夜里风大,门正好被一阵风吹得关上了,佣人还没反应过来,林暮率先一步走在傅宪之身旁帮他推开了门。
不过她可没准备帮后面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推门,傅宪之刚刚跨过门槛,林暮就侧着身子和傅宪之一起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林暮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很微妙,很像是她在萧若若那个世界刹车线被剪断的那一次的感觉。
林暮往周围望去,一切都很正常,亭台楼阁、月影摇曳、以及后面那些仍旧客客气气打着官腔的官员们。
她抬头看向二楼的房间,似乎看到枪管闪了一下。
林暮没有任何思考,直接挡在了傅宪之背后,“督军小心。”
她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就已经打进了她的身体,似乎离心脏不远,她茫然地低头看着汩汩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好像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样。
过了几秒钟,她才感觉到痛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一时间,周围的慌乱在她眼里好像都慢了下来,她听到耳畔有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不过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觉得自己的感官在慢慢退化,直到眼前出现一片白茫茫。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
林暮看着房间里面的挂钟,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关副官,您醒了。”一旁守夜的士兵惊喜道。
哦,对了,自己好像受伤了,林暮揉了揉眉心,努力回忆,“督军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督军没事,多亏了您呐,关副官,要不是您警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现在已经离您陪督军赴宴那天过了三天了,您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啊。”那个士兵有些后怕。
他憨厚地笑着:“不过现在好了,您也醒了,我去叫医生和督军。”
没等林暮回答,他就跑了出去。
过了一阵子,傅宪之和医生都来了。
医生给林暮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又开了好多药:“关副官,您是被狙击步枪打中了,离心脏只有三公分,好险啊,虽然您已经醒了,不过不能掉以轻心,要按时吊水吃药,最近伤口不要沾水。”
“谢谢您,医生,我知道了。”林暮微笑致谢,她再回想起来,心里也觉得惊险万分。
送走了医生,傅宪之又让士兵也出去,他坐在林暮床前,帮林暮垫了枕头扶着她微微坐起一些,“秋鸿,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可能就交代在那里了。”
林暮微微摇头,“别这么说,督军。您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出事的。”
看傅宪之还要感谢她,林暮赶紧转移话题,“督军,到底是什么人行刺啊抓到了吗”
“是个美国人。什么都没说,当场自杀了,很像是职业杀手的做派。”傅宪之把水杯递到林暮嘴边。
林暮自己的手不方便动,于是就就着傅宪之的手喝了一小口水,“督军,是咱们炸军火的事情暴露了吗美国人要报复我们他是怎么进去孙成余的地盘的难不成孙成余和美国人勾结了”
傅宪之看林暮不再喝水,就放下水杯,“想杀我的人,美国人、日本人、肖文渊、孙成余、胡仁邦多了去了。不过这次还真不是孙成余,他的宴会上面出了这种事情,他首当其冲难辞其咎,他不会自掘坟墓的。美国人想杀我是一定的,能在莲池岭炸了他们军火的人,方圆几百里,也只有我了。他们的探子查一查就能知道我们调走了一批炸药。不过我怀疑是肖文渊把人放进来的。”
“肖文渊会这样丧心病狂吗”林暮觉得不能接受,男主角光环啊,怎么会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呢
“肖三少是真的急了。他太想让我们离开他的地盘了,不论生死,只想挤走我们。”傅宪之帮林暮掖了掖被子,“你昏迷这三天,肖文渊趁着海关没人拿主意,又帮山本介勋走了一批货。”
“又走了一批货查到是什么了吗”林暮很着急,她想让郑依琳知道肖文渊不是好人。
“没有。”傅宪之很遗憾,“是你在抢救的那天夜里,他连夜走的货,那天督军府乱成一团,士兵也不敢拿这种小事来烦我,”
“没事,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们再查就是了。”林暮安慰傅宪之,也是自我安慰着。
“不过我倒是还有个好消息。”傅宪之微眯眼睛,“我们的士兵已经进城了,全面控制了此省。”
“进城了”林暮没想到自己昏迷了三天故事发展的这么快。
傅宪之为林暮叙述了一下她昏迷时候的事情,“在孙成余的宴会上出了这种纰漏,就算不是他做的,我也不会放过他。我给了他两个选择,第一,承认他无法保证城市的安全才让行刺的人混了进来,我要他请求我驻军城内替他维护城市安全;第二,我直接问罪于他,要求北平内阁撤掉他的高官一职。”
“他肯定选第一个。”林暮了然,“孙成余是一个说什么都要保住乌纱帽的人。”
傅宪之敲了敲床沿,“不错,昏迷了三天脑子还算清醒。你这三天一直发高烧,我就怕你醒了变成一个糊涂鬼。”
林暮故意翻了个白眼,“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傅宪之傅督军的副官,怎么可能变成糊涂鬼呢”
傅宪之被逗笑了,笑了一阵子,正色道:“接着说,这三天我还去看了你安顿好的那些学生,他们有的人确实叛变了,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