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似乎对她的答案很赞同似的,笑呵呵的呢喃:“你看,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有贪心的人才感受不到幸福的味道。”
她在心底补充一句:而我就是那个永远都很贪心的人。
“那郡主觉得什么是幸福呢?”巧儿顺着雪儿的话头问,她实在不想郡主将心事都藏起来,郡主这半天来的沉默,让她实在有些难受。
她很想郡主能得到想要的幸福。
“我?我也不知道!幸福与我好像永远都是那么的遥远,我可以说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说我很幸福,也可以说出无数的理由劝慰我身边的人,让你们珍惜眼前,感受幸福的存在。
可我却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已经得到了幸福?”
雪儿感觉自己有些醉了,说出的话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我不能理解郡主的想法,巧儿是不是很笨?”巧儿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何她在郡主的脸上看到了自嘲的表情?
如此自嘲的笑,让巧儿心疼万分。
在她小的时候,她无数次羡慕自己伺候的那些主子,也曾在心里问过自己,为何她不是那些主子?为何她生下来就要做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可是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长大了她才明白人生下来就有三六九等,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她不能,也不敢去羡慕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了,因为她怕她一旦产生了贪念,就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连累疼她爱她的亲人。
久而久之她很容易就满足,不再奢求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不,巧儿,你狠聪明,你也很了不起,人贵在知晓自己的位置,贵在能正确的称出自己的斤两。
不过越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越是容易满足的人,越是会得到你意想不到的幸福与惊喜!
巧儿我可以断定,你的人生肯定会幸福美满的!”雪儿将杯中的酒饮尽,斩钉截铁的肯定。
不知不觉一坛酒被雪儿全部喝完了,这期间雪儿再也没有跟巧儿说什么,只静静的看着茫茫的雪夜,想着自己的心事。
直到喝空了酒坛,喝空了手中的酒杯。
“巧儿拿我的琴来,对了你是不是困了?若是困了就不必陪着我了。”
“我不困,我要陪着郡主。”巧儿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独自去睡觉?哪怕她的确有些困了。
给雪儿捧来七弦琴,雪儿坐于窗前,如葱的指尖弹出苍茫低沉的琴声,一首《悟》传入巧儿耳中。
她是第一次听郡主弹这首歌,她对于郡主要表达的意思有些似懂非懂,到了这一刻巧儿已经敢肯定,这次殿下做的事肯定是伤害了自己家的郡主。
可是两个相隔千里的人如何会因为一封信,就让郡主如此伤情呢?难道是殿下要跟郡主退婚,还是殿下先一步娶了侧妃?
无论是哪种猜测,巧儿都在为郡主感到不值。
婚是太上皇后亲赐,退婚的可能性不大,可若是趁着郡主守孝,为殿下赐下侧妃,这可就有点欺负人了。
毕竟郡主也不想没了亲生母亲啊!
雪儿一直都在弹唱这一首歌,脸上是迷离的神色。
巧记录下来,并将曲谱一道写下。
楼下还在做刺绣的水云冰四人也被雪儿的琴声与歌声吸引,大家不由自主放下手中的活计,仔细聆听。
因落雪轩既可以从外面直接顺着楼梯上到二楼,也可以从室内的楼梯到楼上,所以隔音的效果不是那么好,雪儿的琴声与歌声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第三遍的琴声响起,水云霜才小声对另外三人道:“雪儿表姐是不是心情不好?听着歌声怎么觉得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在几个表姐妹当中,水云霜是最心细的一个。
心思较重的吴招娣接话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雪儿表姐就是太聪明了,事事都看得明白,这样的人活得太累!”水云冰意味深长的懒洋洋的说道。
别看水家两姐妹岁数不大,但是她们很早就懂事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们一家跟祖母住在一起的时候,就尝受过人情冷暖,到了外祖母家居住,更是经常会听到大舅母的酸言酸语。
这让水家的两姐妹很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加上这些年秦氏的教导,她们更是得益匪浅。
只有吴盼弟默不作声,她最小,对人生还没有那么多的感悟,所以她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
她只想将手里的玩偶做完,二姨已经联系好买家,她们这段时间做出来的东西都能卖一个好价钱。
娘过来看她们姐妹的时候说了,做这些挣来的银子,将来都会单独给她们攒着,好留给她们做嫁妆。
虽然她对嫁妆是什么也是似懂非懂的,但是见到自己的姐姐听到那话是那么的开心,她就本能的觉地此事对她来说,肯定是好事。
“哎,很多人都很羡慕雪儿表姐,可我就不羡慕,人生下来就不能选择生身父母,可往往越是站在高处的人,就越多烦恼。”水云冰很现实的分析总结。
“我总感觉雪儿表姐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这样又如何能开心呢?
你看我们只要学学简单的礼仪,学会认字,做好女红就行了,可住在表姐这,我才发现,雪儿表姐要学的东西可真多。
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管家里事、算账、打理生意、骑马、教导表弟……几乎样样都要做、都要学,还要做好、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