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几个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孙氏一眼,就转身出门了。
但这里不包括云氏,她从进入房间后心疼的看了董长河一眼,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孙氏。
不是有外人在,她早就发作了。
孙氏不傻,她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引出来的,云氏一定不会放过她。
所以等雪儿几个出去之后,她噗通一声就给云氏跪下了,眼中立马就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道:“夫人饶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
孙氏知道唯有当着董长河的面跟云氏请罪,自己才有一条活路,所以毫不含糊就给云氏跪下磕头,声泪俱下的请罪。
云氏心里的那股火怎能轻易浇灭,刚刚两位殿下含沙射影的指责自己,她如何不知。
人家两个是皇子,自己这个诰命夫人不能拿他们怎样,但面前的孙氏就不同了。
一个外室身上穿的比她这个正牌的妻子还要华贵,那身上衣衫的料子一看就是今上赏赐之物,还有头上戴着的簪子细看也是。
丈夫何时背着自己将这些给了这个狐狸精?
她铁青着脸也不等孙氏说完,上前就给了孙氏两个耳光,吊着眼梢恶言道:“你还有脸请罪,今日若是郎君有个万一,你可担得起?
为何受伤的那个不是你,为何你没死?”
董长河见自己的爱妾被打心疼极了,但是他也知道云氏的脾气,躺在那干着急。
想要制止云氏的举动,自己又无法起身,不等他转动脑筋相劝,云氏那还没完,上手扯掉孙氏的钗子,直接摔到地上,又上手撕扯孙氏的衣裳,嘴里还继续骂道:“狐狸精就是狐狸精,用你这副皮囊抢别人的郎君,你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这些今上赏赐之物你也配穿戴,是谁给你的脸面!”
云氏此刻就像疯了一般。
她别提有多委屈了,这些东西平时自己把得很严,不是丈夫拿出来,别人是根本不可能背着自己拿出来的。
这些东西她是要传给自己儿媳的,如今却便宜了面前的狐狸精。
她气得胸膛起起伏伏,脸色青紫,浑身颤抖。
孙氏自始至终都任由云氏打骂撕扯,一点也不反抗,只梨花带雨的盯着床榻上的董长河,希望自己的郎君能替自己说话。
吕姑姑是个聪明的,见云氏发泄的差不多了,再过分就伤了夫妻的情分,不见县侯那越来越铁青苍白的脸,还有看向云氏那不善的眼神。
她上前拉开云氏劝道:“夫人,县侯还伤着,如此吵闹会影响县侯养伤的!”
要么说吕姑姑是个人精,最了解云氏的软肋在哪,她的话马上就转移了云氏的注意力,自己还做了好人。
起码董长河跟孙氏都领她的情。
云氏的火气撒出去了,人也冷静了不少,她冷哼了一声对孙氏啐道:“今日便宜你这个狐狸精了,看在你还奶孩子的份上,本夫人今日就放过你!
还不滚出去,收拾好你那张狐狸脸,你靠的不就是那张脸吗?”
孙氏死死咬着下唇,两只拳头握的紧紧地,她心道今日的仇她记下了,今后一定要给云氏好看。
不过她也是一个能忍的,面上仍旧一副委屈的听话的老实模样,起身福了一礼就退下了。
云氏被气得头痛,一阵眩晕感袭来,她差一点没站住,不是吕姑姑扶着就倒下了。
坐到床榻边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些。
吕姑姑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好,环视屋子见桌子上有茶水,刚忙倒了一杯递给云氏。
云氏接过茶盏心里更气,这茶盏亦是今上的赏赐之物,她差一点忍不住将手里的茶盏砸了。
要说这云氏也是一个相当抠门的守财奴,平日里今上的赏赐之物她不舍得使用,都放在库房里攒着。
县侯府的摆设很少用御赐之物,就连那些衣料跟首饰她也是没动。
她身上穿的戴的极为朴素,即便有了诰封用的也是普通的物什,大都是后来在长海县的店铺中办置的。
所以今日见自己的郎君将御赐的东西,就这样给了别的小娘子使用,她如何能高兴?
不过吕姑姑递过来的茶水她还是喝了。
如今丈夫躺在床上养伤,她在这个时候不能给对方甩脸子,所以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含着泪问:“郎君你的伤如何了?可还疼?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董长河见云氏盯着那茶盏看了许久,心虚的很,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云氏刚刚撕扯孙氏,不单单是因为他受伤的事,问题还出在那些御赐之物上。
他尴尬的安慰道:“我真的无事了,娘子不必伤怀!”
“大夫怎么说的,真的不能挪动地方吗?”
“起码四十日之内不能轻易挪动,单单是腿伤还可以挪动,关键是肋骨断了两根,差一点插到肺,若是再挪位就不好说了!”
这次真的很险,他想想都后怕。
就差那么一点点,不是自己有经验,估计今天就废了。
“那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云氏也害怕,郎君是一家子的主心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要她怎么活?
上次受伤就伤了元气,这次又得一年半载的才能补回再次伤到的元气,若是她不亲自伺候着她不放心。
董长河想了想道:“可是家里……还有泽儿他们谁照顾?”
他当然不希望云氏现在与孙氏住在一个屋檐下,自己这次受伤都是因为孙氏闹的,云氏这若是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