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先等等,记住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了,先开方子熬药吧!”轩辕澈黑着脸吩咐道。
吕姑姑赶忙跟随太医出去抓药熬药,巧儿则跟墨拾玖一个去打水,好给雪儿擦拭额头,一个去找了几块干净的帕子。
轩辕澈就坐在床榻边,接过墨拾玖手中的冷帕子,笨拙的给雪儿擦拭额头。
看到她那烧的通红的小脸,轩辕澈心疼极了。
他从未伺候过什么人,雪儿是第一个,他的动作有些生疏,或许是怕弄疼了雪儿。
当冷帕子敷上雪儿的额头,她觉地自己好似找到了一汪清泉,舒服了很多。
胡乱划着的柔夷也停下来,抓住拿着帕子的手。
轩辕澈身体瞬间僵硬,他只感觉到那双柔软似棉花的小手将他的心都烫化了。
他这是平生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异性的肢体,慌得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是头上的帕子很快就变的温热,床上的小人似乎很不满,嘴里嘟哝着什么,干裂的嘴唇失去了健康时候的粉嫩,红彤彤的透着不健康的潮红。
她伸出小小的粉舌舔着干裂的嘴唇,那样子让盯着他的少年浑身紧绷,口舌干燥。
对着这毫无防范之心的小娘子,他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良久之后轩辕澈回过神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用那只没被雪儿抓住的手拿下她头上的帕子,换上一块凉的。
其实轩辕澈的内心此时远没有他面上那么平静无波,他心道:雪儿本王为你破了很多先例。既然你让本王盯上了,那么你就别想逃离本王的手心,永远只能是属于我轩辕澈的。你的美,你的一切一切就只能是属于我的!
想起这一路雪儿故意的疏远自己,能不与自己打交道就绕着走,能不与自己说话就尽量避开,他心里其实是一直存着一股火气的。
现今他所有的火气在看到雪儿病得如此之时,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就只有微微刺痛的心。
他不懂什么是爱,不懂男女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在不知不觉间早就沦陷了,早就住下了一个叫做董雪儿的小娘子。
他在这些年里为董家谋划了许多,一开始他还可以骗自己,这些都是因为他惜才,因为董家的特殊性。
时间久了,轩辕澈才发现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做了这么多为的不过是想让眼前的女子过的更好,为了不让她的父母将她卖了,为了让她一生都无忧,或许这就是爱吧!
雪儿此时只感觉自己很热,潜意识里她是知道自己这是发烧了,她也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在照顾她,只是无论如何她都醒不过来。
两世为人的她都是这样,要么不生病,要么一生病就是要命。
别人感冒发烧实属平常,她每次感冒发烧都会烧到三十九度多,每次都会烧迷糊。
奶奶活着的时候说过,其实她很好养活,小时候就是给什么吃什么,做什么衣服穿什么衣服,从来不会挑挑拣拣。就是每次生病总是惊天动地的,一个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等到药熬好了已经是下半夜了,墨拾玖从后边扶起雪儿的上半身,吕姑姑亲手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雪儿吃药。
迷糊中雪儿也知道吞咽,知道这是救她命的,一口口喝下苦苦的药汁,虽然皱着眉,虽然感觉苦涩。
她的手始终死死地抓着轩辕澈的手不放,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这样听话,这样依赖自己的雪儿让轩辕澈感到无比的心疼,不过见到两只紧紧握着的手,他心里又有一丝窃喜。
太医又教墨拾玖给雪儿针灸了几个穴位。
药效和针灸最终发挥了作用,雪儿却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病了发着高烧。自己的男朋友在床前照顾他,喂她吃药,为她擦脸,温柔如水的呵护她。
后来她好了,再也没生过病,转眼就是大雪毕业,男朋友与她约定一定会娶她为妻,照顾她的下半生。
梦里的她穿上了向往已久的婚纱,奶奶牵着她的手,将她交给自己的男朋友。
突然间雪儿看到另一位穿着婚纱的女子,她牵着男朋友的另一只手,挑衅的对男朋友说:“你娶我,还是娶她?”
男朋友看看那女子,又看看自己,最后放开她的手,与那女子一起随着婚礼的乐曲步入礼堂。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对璧人远去,只留给她一对背影。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她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你爱了四年的男人吗?这就是你曾经交付真心的男人吗?他真的爱过你吗?
轩辕澈一直注意观察着雪儿的表情,无视身后立着的仆从,直到雪儿突然松开他的手。
他还来不及收拾心中的那抹怅然,却看到雪儿眼角边再次滑下的泪水。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难受的哭了吗?
伸手擦去雪儿脸颊上的泪痕,却不想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雪儿醒醒,雪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雪儿……雪儿我在,雪儿……”轩辕澈有些着急,小声的叫着雪儿的名字。
看到她流泪,轩辕澈痛彻心扉,他多希望永远不要看到这一幕,他多希望床榻上的女子永远都能快乐的笑着。
在轩辕澈的呼唤中雪儿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有些紧张憔悴的俊颜。
雪儿有些懵,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这是在哪里。
她就那么定定地迷蒙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