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时间。
喜凤抱着个包袱出来。
到了肖宇面前,往肖宇手里一塞,拿着。
肖宇一看,是个羊绒被。
被子里还插着根桃木剑。
这是?
喜凤解释。
长青旅社很长时间没人住了,阴冷,有了羊绒被,盖上身上能驱寒。
桃木剑是她从道观求来的。
万一长青旅社真有鬼祟,这东西也能起点作用。
另外。
喜凤又递过个保温桶。
里边有汤和羊肉。
半夜如果肖宇饿了,可以吃。
喜凤想得这么周全。
肖宇很感动。
忙掏钱。
喜凤拦住他,“我可没说和你要钱,这些都是送你的,明天一早,你如果还能活着,就给我把东西送回来。我做好羊肉面等你。”
肖宇顿顿。
喜凤一笑,“神鬼怕恶人,你不是恶人,但你是能人,我喜凤就欣赏有胆有识的男人,明儿你可一定回来。”
喜凤的俏眼眨眨。
像夜色中的星星。
肖宇笑着点点头,“行,明天我来吃羊肉面。”
两人都笑笑。
肖宇上了车。
喜凤又给肖宇指指方向。
肖宇挥挥手开车离开。
回头看看,喜凤还站在店门前。
肖宇加快车速。
等肖宇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喜凤依旧没动。
瘸子从店里出来,到她近前,瞅瞅前方,“车灯都没了,还看呢?”
喜凤喃喃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瘸子摇摇头,“这人来路不简单,连大虎都怕他,不是善茬。”
喜凤嗯一声。
回头看眼瘸子。
“你啥时候也爷们一回儿,让我张张脸。”
我。瘸子一低头,拍拍自己瘸腿。
喜凤顿时心软,不忍再责难他。
“行了,我不为难你。”
转身往店里走。
瘸子一瘸一拐跟在后边。
“喜凤,你说明天他能回来吗?”
喜凤停住,又往西边方向看眼。
“明天早点吃面。”
进了店。
肖宇开车一路急行。
很快就把饭店甩在车后。
前边的路越来越颠簸。
人家也越来越少。
渐渐看不到房舍。
天际间,除了星光,黑漆漆一片。
肖宇探身往前瞅瞅。
星光下,一棵老杨树立在前方,像夜色中的一杆旗杆。
肖宇笑笑,快到了。
车子掠过杨树。
肖宇特意看眼。
杨树一半枝条枯萎,一半枝条茂密。
茂密的枝条上还挂着很多红布条。
风一吹,红布条摇曳。
气氛诡秘。
肖宇知道,这是西省辟邪的一种风俗。
继续向前。
车子前行几百米。
一座房舍出现在视线中。
看眼四周。
孤零零仅此一座。
如同夜色中的荒坟。
这就是长青旅社?
车开到房舍前停下。
肖宇没有立即下车。
打亮车灯,照向房舍。
房舍被一道砖墙围住。
砖墙显然是很久没人打理。
墙上长满荒草。
一扇铁栅栏门挂着锁。
风中吱吱作响。
门旁墙上挂着个木牌。
时间久了,字迹有些模糊。
隐隐绰绰能看到四个字:长青旅社。
肖宇笑着点点头,到了。
再扫眼四周。
静谧无人。
从包里掏出枪。
插在腰间。
拎起密码箱。
又看看副驾驶上的包袱。
把包袱往肩膀上一挂。
下了车。
到了铁栅栏门前。
轻轻一推。
铁栅栏门拉开一条缝。
正好一个人能过去。
肖宇顺缝进了院里。
从包里掏出手电,照照四周。
到处都是荒草垃圾。
正屋门敞开着。
径直进了正屋。
屋里一片狼藉,正对门有张土炕。
一声怪叫。
一个黑影蹭的从坑上跃起。
跃出窗户消失在黑夜中。
是只猫。
肖宇笑笑。
到了坑前,看看。
坑上有张破破烂烂的竹席。
隐隐约约还有斑驳血迹。
看来屋子里真发生过凶案。
简单清扫一下。
把羊绒被铺在竹席上。
肖宇靠墙坐下。
看看时间,马上晚上十二点。
外边的风越来越大。
顺窗吹入,带着微微寒意。
点支烟,给艾莉打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
“我已经到虎风镇长青旅社,你的人呢?”
“现在才到,都十二点了。”艾莉的声音很慵懒,像刚从睡梦中苏醒。
“事先你可没说时间,只说今晚到,让你的人赶紧过来。否则是你毁约,我再回去就不会那么客气了。”肖宇狠狠道。
艾莉哎呦一声,“口气还是这么冲,行,这次算我事先没说清楚,你等着,人一会儿就到。”
电话挂掉。
肖宇从腰间抽出枪。
检查一遍,没问题。
又抽出无尘刀。
插在脚腕处。
闭上眼,头贴着墙,进入假寐状态。
耳朵像雷达随时聆听外边动静。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窗框上突然当啷一声。
声音轻微。
却在寂静夜里异常清晰。
肖宇立刻睁开眼。
掏出枪,喝声谁?
一个黑影嗖地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