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带着肖宇直奔海丰公司,还未到公司公司大门,即听到喧闹声,长长的车流横亘在眼前。
“肖总,这都是渔民的车,来的人真不少。”刘老板道。
肖宇看着窗外,点点头。堵在前边的基本都是当地渔民常开的货运车,将车窗外微微摇下一点,浓烈的鱼腥味扑面而来。再看聚拢在前方的渔民群情激愤,手里拿着各类渔具齐声呼喊,“胡老七,出来。”
海丰公司大门紧闭,几个值守的保安躲在大门后,大气不敢出。
渔民中不知何人高喊一声,“胡老七拿着我们的钱跑了,大家冲进去,不能便宜了他。”
像烧开的油锅被加把火,本已群情激愤的渔民立刻情绪被燃爆,一窝蜂冲向大门。
有的人还往门里扔石头,也有人开始爬墙入院,大门很快被冲开,保安一哄而散。
众渔民蜂拥而入,冲进院中,各种碎裂的声音随即传来。
“胡老七出来了。”又有人喊。
很快,胡老七被众人包围着到了院门前。
“胡老七,还我们钱。”众人怒道,有人把鱼叉直接指向胡老七,“不还钱,我们就砸了你的公司,要了你的命。”
“肖总,怎么办?”刘老板问。
肖宇摇摇头,别动,继续看,胡老七既然敢出来,说明他就没想跑。
刘老板点点头。
两人坐在车里继续观瞧。
一段时间没见,胡老七依旧是老板行头,只是头发蓬乱,眼睛血红,显然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
人倒气势不倒,胡老七扫眼众人,看看指在面前的鱼叉,“想杀我,行,我胡老七不怕死,有种你们就朝这来。”
胡老七一拍胸口,目视鱼叉。
拿鱼叉的人顿顿,不禁手往后收。
胡老七冷笑一声,“不敢了,那就把这玩意收起来,听我说两句,我胡老七如果命没了,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只能跟鬼要。”
站在旁边的赵亮也随声附和。
一阵窃窃私语后,鱼叉放下,渔民们取得一致,先听听胡老七说什么?
保安搬过把椅子,胡老七站到椅子上,居高临下扫眼众人,重重咳嗽声道,“我胡老七是土生土长的南都渔民,今天来的各位,我都认识,你们也都认识我,知道我胡老七的品性,不管是以前当渔民,还是后来开公司,我都没有坑骗过大家。”
胡老七稍稍一顿,议论声再起。
“胡老七,你是没骗过大家,所以你当了老板后,我们鱼货才先送到你这,可是这次你被人坑了一千万,这没错吧?”有渔民高声道。
胡老七点点头,没错。
“那些货是我们辛辛苦苦出海打来的,你被人骗了,我们怎么办?我们的钱谁给?”渔民又问。
立刻附和声四起,“对,我们的钱怎么办?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过了一会儿,议论声渐渐平息。
胡老七朗声回应,“我出来见大家,就是给大家说法的,我胡老七对不住大家,辜负了父老乡亲对我的信任,我先向大家陪个不是。”
胡老七跳下椅子,向众人深深一躬。
人群没有回应,都冷脸看着胡老七,有人哼着议论,“赔不是顶屁用,我们要的是钱。”
胡老七一直长躬不起。
“各位,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胡总是真心给大家认错,大家就让胡总起身吧,起身,胡总才好说下边的话。”赵亮忙道。
几个年长渔民点点头,“老七,起来吧,你的道歉我们心领了,关键说这事怎么解决,我们不是想为难你,可我们挣这点钱也不容易。”
话音一落,其他渔民也点头称是。
胡老七终于直起身,对着几个年长渔民拱手道,“六爷,二叔,各位父老乡亲,我胡老七谢谢你们,你们放心,我胡老七绝不会跑,就算砸锅卖铁,把我命搭上,欠大家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定会给大家,现在我只求大家能缓我几天,让我筹措筹措。”
“不行,你这是缓兵计,装可怜。我们前脚答应你,后脚你就会溜,必须立即给钱。”有几个愣头愣闹的年轻渔民挥着手里鱼叉喊道。
稍有缓和的情绪,立刻又被燃爆,立刻还钱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还有人要往公司里冲抢东西。
胡老七抢步到了公司门前,伸臂挡住众人。
“胡老七,你不让我们进公司就是心虚,赶紧让开,否则我们连你一块砸了。”年轻渔民又喊道。
胡老七看着他冷笑一声,“二秃子,你别给老子来这套,有种你砸试试?”
我?一碰胡老七凶狠目光,二秃子立刻萎了,往后退。
胡老七又是声冷笑,看向众人道,“各位,你们不能砸我公司,砸了我公司,就算我想还你们钱,公司毁了,我还怎么还?”
“老七,那你什么意思?”年长渔民问。
“六爷,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钱筹措到,一分不少给大家。”胡老七一字一句道。
众渔民互相看看,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事情陷入僵局。
赵亮立刻道,“各位,胡总已筹措了一部分钱,一会儿就可以发给大家,剩下的,大家再等等,一定能给大家,厂子不能毁,厂子毁了,我们没法运营,想给大家钱就更难了。”
又是一片议论声。
突然有人喊,“胡老七老婆来了。”
众人闻声看去,一辆小货车急速开来,车还未停稳,胡老七老婆就从车上跳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