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听了这话,自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那笑得一脸促狭的狐狸眼,又回头瞅了瞅陆衍,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兄长,这人,你认识?”
陆衍点了点头,却没有跟苏漫过多的解释,而是转头看向骆知行,冷声说道:“你随师父北上的时候,她不过才是个两三岁的孩子,又哪里会记得你。”
骆知行闻言挑眉,几步走到陆衍的身前,这才再次低了头凑到苏漫的跟前,笑眯眯的说道:“不记得也没关系,从今儿起,你就要记得我了。”
因为出了骆知行这个岔子,苏漫终究是没有吃到心心念念的素面。
他们几人回了大佛寺,等到苏漫换好了衣衫,便急匆匆的赶回了忠勇伯府。
陆衍早就派了青原提前回府报信,所以等苏漫的马车回道伯府的时候,苏老夫人等人已经收到了信儿。
苏漫在回来的这一路仍旧在不停的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骆知行的信息,可是很遗憾,除了原主那一句此人是陆衍的师兄,武功极高之外,再没有别的信息了。
苏漫此时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原以为自己帮原主挽救家族的命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这半路总是蹦出几个程咬金又是什么鬼。
苏漫的马车直接停在了二门外,苏漫扶着红梅的手下了马车,这才看到谢氏竟然挺着个大肚子候在垂花门处。
苏漫一惊,几步便奔了过去,伸手搀了谢氏的胳膊,低声问道:“母亲怎么在这,如今这天气愈发热了,您还是在房里呆着的好。”
谢氏却是满脸的笑意,轻抚了苏漫的手,说道:“你可是见到你骆家大哥哥了?”
苏漫一怔,谢氏这骆家大哥哥指的可是骆知行?
谢氏看苏漫的反应就知道自家女儿怕是不记得人家了,这才又笑着解释道:“你那王太公北上的时候,你不过还是个娃娃,想来你也不记得他们了。”
苏漫干笑了两声,还没等她仔细询问,却见陆衍已经领了骆知行大步走了过来。
谢氏见到骆知行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盛,她松了苏漫的手就往前迎了几步:“这就是知行吧,这许多年不见,竟是有些认不出来了。”
骆知行立刻笑着上前行了一礼,恭敬道:“知行见过夫人。”
谢氏忙摆手笑道:“都是自家人,知行不必如此客气。”
待到骆知行直起身来,谢氏又问:“你们师徒二人这一走就是七八年,你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骆知行笑着回道:“劳烦夫人挂念,师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
谢氏连连点头:“想你随着王老离开的时候,也不过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如今也是这般顶天立地的儿郎了。”
骆知行含笑望向谢氏:“夫人却还是一如当年,半点都没有改变。”
谢氏被骆知行这话哄得满脸是笑:“你这孩子还是这么的会说话,快些进来罢,老夫人知道你回来了,可是高兴坏了。”
骆知行立刻笑着应好,大步随着谢氏进了垂花门。
苏漫却是刻意落后了一些,与陆衍并肩而行,低声问道:“这人是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陆衍显然也觉得有些意外,他放慢了脚步低声说道:“原来的漫漫没有同你说起过他?”
苏漫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提起,不过她只说了这个骆知行是你的师兄,可从没说过这人竟然还跟苏家这么有交情的。”
陆衍抬头看了眼前面正说得热闹的二人,这才轻叹了一声,低声给苏漫解释道:“我与骆知行皆是王恕王老门下弟子,王老与老伯爷交情颇深,早年与苏家来往颇多,我来到苏府的时候,他们师徒二人就一直住在府里。”
苏漫很是惊讶,这些原主竟是半点也没有跟她说起过的。
她想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叹道:“难怪那骆知行会说按照辈分,我应当称呼他一声叔父呢。”
陆衍点头,又笑着说道:“大概是因为我,使得这辈分彻底的乱了,所以师兄就直接称呼世伯与伯母为伯爷夫人,免得我二人之间乱了称呼。”
苏漫有心再多问一些,可人已经到了慈心院的宴席室。
苏老夫人穿了一件酱红色的锦缎褙子,正靠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与周妈妈说着话。
见到谢氏领了骆知行来,她连忙坐直了身子,向着骆知行招手:“这许多年不见,骆小子竟然都这般大了。”
骆知行立刻笑吟吟走上前去,双膝一弯就跪在了青石地面上。
“知行见过老祖宗,给老祖宗请安了。”
苏老夫人一惊,立刻下了炕要去扶他,骆知行却是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头,这才笑嘻嘻的起了身。
苏老夫人携了他的手,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略带几分埋怨的说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哪里用得着行这样的大礼,快叫我看看。”
骆知行任由苏老夫人打量,笑吟吟的说道:“我来的时候师父就一再的叮嘱我,见到老祖宗一定要好好的给老祖宗磕个头。”
“王老总是这样,”苏老夫人笑道,“他老人家如今可还好?”
骆知行微微颔首:“老祖宗您放心,师父他一切都好,如今他老人家正与伯爷在一处,您就不用担心了。”
苏老夫人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叹道:“能有王老守着大郎,我这心里也算是能安稳一些了。”她说完又转向骆知行,“行哥儿这次回来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