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远坂虎的话,上杉清转过头,看向了野原杏子。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就不像个开朗的人,不合群,被同学孤立霸凌,似乎也是说得通的事情。
与上杉清对视了一眼,野原杏子红着眼眶,像受惊的小兽一样移开了视线。
“他说的是真的么?”
上杉清语气放的更为柔和。
野原杏子听了上杉清的问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从小到大,在父母去世之后,就没有人会在危险到来之时站到她面前了。
她一直孤苦伶仃的长大,像是无家可归的野草。
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过,在家里被舅舅和舅母呵斥责骂,在学校被同学孤立霸凌。
现在因为交不上保护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不良堵住,被同学们指指点点。
她觉得自己仅存的一点作为人的尊严,已经随着这些不良的恶言恶语一点一滴的消失了,刚刚不停的机械化的鞠躬道歉的同时,她也在心中茫然的思考。
这种毫无希望的黑暗生活,为什么还要持续下去呢?
我这种人是不是还是消失在这世界上比较好一点呢?
这样就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了吧
然后,上杉清站在了她的面前,将那些凶神恶煞的不良挡了下来。
这是她暗无天日的人生中投下的第一束光。
那一刻,野原杏子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感激,喜悦,如释重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像是虔诚的信徒见到了救世的主。
可一转眼,自己欠债的丢人事情又被这位好心的上杉同学给知道了。
她本来满心感激,但上杉清这么一问,她又怕自己在上杉清心中留下一个欠钱不还的厚脸皮无赖形象,顿时眼泪都止不住,她真的很想否认这件事,但她的内心让她无法对来帮助自己的恩人撒谎。
于是,野原杏子哽咽着,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额头都快触到了地面上。
“对对不起!”
“因为家里已经好久没有给我零花钱了远坂同学,请再宽限我几天吧!”
“都是我的错,不关上杉同学的事,让您见笑了!”
少女的带着哭腔的话语和惘然绝望的眼神,让上杉清心中一软。
他抽了抽鼻子,转过了身,背对着野原杏子。
真像啊
真像曾经的自己。
无依无靠,父母双亡,在学校被风言风语环绕,被骂是孤儿,是穷鬼,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优越目光看不起,被没来由的孤立,被驱之不散的恶意包围。
父母刚刚去世,他变得举目无亲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曾像野原杏子这么绝望无助呢?
他是不是也曾流过相同的泪?
缅怀的神色在眸中一闪而过。
上杉清与野原杏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足够坚强,他扛了过来。
那么,他也不介意帮这个扛不住的可怜人一把。
他对远坂虎展颜一笑,掏出了钱包。
“远坂同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了就是。”
远坂虎愣了愣,下意识的回答。
“两个月,一共一万円。”
上杉清没犹豫,从干瘪的钱包里抽出一张万円钞,递了出去。
就像远坂虎说的,这钱是野原杏子欠的,这帮不良既然保护了野原杏子免受霸凌,那么这钱就是他们应得的,有付出就有回报,这理所应当,他掏着也不怎么心疼--上杉清是个明事理,讲道理的人,虽然他的武力足矣支撑他教训一顿这帮不良,但他不想这么干。
他要是这么干了,和那些是非不分的霸凌者,又有什么区别?
远坂虎皱起了眉头,并没有接过上杉清手中的万円钞。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了少许,额头青筋暴跳,因为他听到了四周吃瓜群众的议论声。
“哇!英雄救美吗?上杉君很帅气呢!”
“哼,不过是那个小矮子运气好罢了,遇到那么温柔的上杉君。”
“说起来,上杉还真是厉害啊,根本不怕那些不良。”
“是啊,这些不良也就敢对我们耀武扬威罢了,根本不敢对上杉君怎么样!”
远坂虎不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他收钱办事,给被霸凌者提供庇护。
但你说他是个好人,就有点扯淡了。
好人,谁会去做不良?
说到底,收保护费这件事,合情,但也是不合理的。
他本身就是个暴脾气,又处于十五六岁最好面子的年纪,这时候被四周围观学生的讽刺话语一激,差点没气的背过去。
我怕他?
我怕这个只会念书的小白脸?
他狞笑了一声,决定拿上杉清来杀鸡儆猴立威,要不这事传出去,大家都说自己怕了这个小白脸,岂不是名声都毁了?
那以后谁还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良有不良的规矩,在不良的圈子里,让别人对自己失去敬畏,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怒气上头的远坂虎立马将心中对上杉清的一些忌惮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正就找个由头教训教训他,又不是打死他,怕什么!
“不够!”
“这只是本金,她欠了这么长时间,利息还要一万円!”
上杉清有些不虞的皱了皱眉,但是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的环境,还是肉疼的抽了抽嘴角,又抽出一张万円钞。
“好吧,那两万円。”
远坂虎既然决定找麻烦,那里会给上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