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清只是斜了一眼那把看上去更像是艺术品的左轮枪,眼皮都没抬。
且不说左轮这种武器中时代的眼泪,杀伤距离很短的老旧火器,就算这花衬衫手里拿一把冲锋枪,他也不会有任何惧意。
当初,他刚刚觉醒犬神之卷的时候,一枚狙击枪的子弹,就要不了他的命了。
现在,比当初强出千百倍的他,起码在面对枪械型的热武器时,拥有可以完全无视的底气。
“哟,品味不错,不过,现在的京都极道,都用这种老古董来杀人么?”
“真不愧是旧时代的残党,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关西,大阪京都城市圈,是日本传统文化的半壁天下,而东京城市圈,代表的是关东新兴势力,老旧交锋,互相看不起太正常了。
上杉清越是这样,花衬衫心中越是惊疑。
不太对劲啊...
被枪指着脑袋了,这小子眼神依然如故,连一丁点的惧怕都没有。
这眼神太可怕了,明明手里有枪的是自己,但好似掌握生杀大权的是他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鬼是怪物么?!
这小鬼看上去也是道上行走的人物--你们关东的极道都是这种变态在活跃么?
这么久了还没攻入关西,真是谢谢你们手下留情啊!
心绪翻涌,他反而不敢动手了。
这个花衬衫是这个赌场的负责人,但并不是这条“产业链”的幕后老板,他能爬到这个位置,做事也不是靠好勇斗狠,而是靠缜密的心思。
心中念似电转,花衬衫面色一变,堆砌出了带着虚伪的假笑。
“哈...”
“开个玩笑罢了,我们这儿开门迎客,进来的都是朋友,只不过我们关西人?打招呼的方式比较热情?小哥还是要早早习惯的好。”
花衬衫言辞间并没有示弱。
他咕噜一转眼珠,慢慢的放下左轮手枪?笑容变得更热情了几分。
“刚刚小哥儿说?我们不懂规矩?”
“你看起来也不是行外人,应该懂?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规矩。”
“行了?我也不啰嗦了。”
“规矩?我讲,但是你们...也最好明白现状。”
“是你们闯进来,要带我们场子里的人走,千羽的母亲为我工作好几年了?我总不能让她们母女分别吧?这也太残忍了。”
“小哥,你要搞清楚,千羽她啊...还未成年,她的监护人是谁,应该也不用多说了?今天这事,丢到黑白两道上论?怎么也说不上是我不讲规矩。”
上杉清也不着急,他在等援军包围这里?确保斩草除根,也乐于和这些雅库扎玩玩。
他现在可是东文会的实权人物?对极道里的规矩也是门儿清?怎么对付这种雅库扎?更是有了心得。
耍耍。
陪他耍耍。
“哼,总算听了句人话。”
“你要如何,就开口吧。”
“都这个年代了,不是从前一言不合就帮派火并的时候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有什么条件,你提就是了。”
“人我是要带走的。”
“你要什么,钱?”
上杉清随口应付着花衬衫,用余光打量着场子里的赌客,他在甄别是不是有超凡者或者妖气的存在,找了半天,并没有什么收获。
看起来这里果然只是表面,和外面的风俗店一样,只不过是个掩护,真正的核心区域,恐怕还在更里面。
那花衬衫有台阶就下,也不抹不开面,嘿嘿的怪笑了几声,再次举起了左轮。
“小哥,我们这里是赌场,你觉得我缺钱么?”
闻言,上杉清面色一冷,咧嘴一笑,眼神变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哦?这意思就是没得谈咯?”
仅仅是一眼,神明的气息泄露了一丁点儿,就让花衬衫脚下一软,一个踉跄,有些莫名其妙的摇晃了下身子。
他没觉得是上杉清在作怪,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眼前少年的眼神恐怖到让人有些发指。
所以,他就更坚定了自己刚刚定下的计划。
先稳住这个小鬼,等援军吧。
他可不是一个人看场子,那位神通广大的法师大人可是在他背后坐镇,只要拖住这个小鬼...就行了。
这么想着,花衬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脸颊,摇了摇头。
“没得谈倒不至于。”
“我们这里是赌场,那么...就赌一把好了。”
“你要是赢了,人你带走,我保证不会再找你和千羽的麻烦。”
“要是我们赢了嘛...呵,我也不为难你,跪下和我道歉,滚蛋就行了。”
为了演技尽量逼真点,花衬衫又恢复了些许的嚣张跋扈之色。
上杉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可以,赌什么?”
只见那花衬衫举了举手,示意手中的左轮手枪,笑容变得有些险恶。
“俄罗斯轮盘赌...小哥你意下如何?”
俄罗斯轮盘赌,这种刺激的赌博方式也许只能从毛子那儿发源而来了。
虽然这玩意大名鼎鼎,可还是稍微介绍一下。
这是最简单的赌博方式之一,工具只要一把左轮枪,还有相对应的子弹。
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后,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赌命。
上杉清微微的眯起了眼,面前这个花衬衫可不像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亡命徒。
况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