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像个唠叨的老妈子,温言细语的嘱咐着上杉清,眸中柔情似水,看的李太岁一双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他脸上五味杂陈,看着上杉清的眼神已经多出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杀机。
上杉清对这种纯粹的善意没什么抵抗力,他只是连连点头,脸色也柔和了许多,与李扶摇的眼眸对视着,不自觉的嘴角也弯起了温柔的笑意。
“对了,还有这个。”
李扶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细腻如玉的雪白脖颈上提起了一根红线,带出了一块青蓝色的玉佩,玉佩是一盏青灯形状,在这阴暗的环境中,仿佛散发着荧光。
她将这玉佩摘下,轻轻的踮起了脚尖,上杉清很配合的低头,带着少女香气的贴身之物就这么转移到了上杉清的脖子上,垂在了他的胸前。
也不知是本身如此,还是少女的体温,这块玉是暖的,让上杉清的心也变得炽热了几分。
“这是我的贴身之物,你可以用它来联系你刚刚见过的那些青衣--他们对我是绝对的忠心,对持有玉佩的你,也会言听计从。”
“这多多少少是一股超凡力量,会帮上你的忙的。”
抿了抿嘴唇,上杉清想说一句谢谢,可又想到那句“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对我说谢谢了。”心中更为触动。
他的信念是恩仇分明,善恶有报,这已经执着成了本能,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值得回礼的东西。
那是女孩子的贴身之物,除了“青行灯”的象征,恐怕还有更加私密的含义。
他思来想去,灵机一动,右手一握,蜃气萦萦绕绕的从手臂上的鬼面刺青中弥散了出来,凝成一把古朴且典雅的日本刀。
鬼切--童子切安纲,日本国宝天下五剑之一,这回礼怎么也不会掉价。
“听起来你这趟京都之行也有凶险,我还有事要做,不然也能陪你一起,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把剑虽然跟我不久,但确实是一把对付鬼神的利器,你带着防身吧,总归有用上的时候。”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一旁龇牙咧嘴,双目几欲喷火的李太岁也神情减缓。
他知道上杉清是剑士,师承上泉家,新阴流内传嫡系,是个真正的传统古流剑士。
这种人,是把剑看得比生命还重的。
特别是一把好剑,那真的是能救命的东西,说是剑士的第二条命也毫不为过。
这小子竟然舍得将贴身佩剑送给扶摇,而且还是一柄鬼神之器,国宝级的名器,也算他心诚。
不过看到两人一副浓情蜜意,交换定情信物一般的模样,李太岁又是一阵心绞痛--这养了十几年的小棉袄要飞到别人身上了,你让他如何不心痛,此时他心里又苦又酸又涩,比起嫁女儿的父亲的心情也不差到哪里去了。
李扶摇柔柔的笑了笑,灿若莲花的笑脸带着几分雀跃,似乎对上杉清的回礼很满意,手上却把剑推了回去。
“我不是剑士,我要这个没用,这种鬼兵不应蒙尘,你才是它最好的主人。”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送你东西,也不是指望着你回礼。”
李扶摇眼珠一转,笑容多了一丝狡黠。
“不过,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你不送我点东西,恐怕会又纠结,又亏心,我可看不得你难受的样子。”
“这样吧,这个东西就送我了吧。”
李扶摇素手轻舒,给上杉清整理了下衬衣的衣领,顺手将衬衣上的第一颗扣子轻巧的拽了下来,握在了手心。
“好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你也别在这发呆了,不是还要去做事么?”
“快去吧~注意安全。”
李扶摇最后的回眸一笑,百媚丛生,她没有给上杉清说话的机会,就一蹦一跳的,用很不符合她一贯娴静典雅气质的走路方式消失在了上杉清的视野中。
上杉清摸了摸衬衣缺失的纽扣,一脸茫然--就算这是收藏品协会出品的“魂器”,但一颗纽扣怎么也不像值钱的东西吧。
为什么她这么高兴?
没等到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突然被一阵蕴含着怒火的做作咳嗽声惊醒了。
“人都没影了,你小子看什么看!”
等他抬起头来,李太岁已经板着脸站到了他跟前,不算太高的身躯却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脸上虽然是笑容,但怎么看也像是狞笑,仿佛电视剧里即将大功告成的反派。
李太岁皱着鼻子,眉毛拧巴在了一起,嘴里嘟囔着带着口音的骂骂咧咧的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眼中凶光大作,但却又没什么实际动作,就连上杉清都能看出他的纠结。
这么磨叽了半天,李太岁突然长叹了一声。
“算了!早他妈知道是这结果,当初老子就不该让你进门!把你和东文家那丫头一起轰出去,省的你祸害我家扶摇。”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的事老子懒得管了。”
“但是你小子记好了。”
李太岁突然严肃了起来,气势也变得犹如寒渊,没点底气的普通人恐怕会被他瞪一眼就吓倒在地。
“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欺负了扶摇一指头”
“什么收藏品协会,东文会,还有你那个剑豪师父”
“统统都保不住你!”
“老子一定一拳打碎了你的脑瓜子!”
“咱老李话就撂这儿,不信你只管试试!”
李太岁这时候的表情有些唬人,不过上杉清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