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克斯的眼睛一颗一颗睁开,无数霸王花的花瓣层层覆盖下来,视线晕染上一片恐怖的暗红色。
片刻之间,远处混沌的风雪突然弹射而出几条火舌般软绵绵的肉状藤蔓。藤蔓的刀刺伤沾满了挂着毛皮的血肉,带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再次以闪电般到底速度从森林伸出朝着溶魅和羽魑而来。
这次他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电光火石之间,肉枝藤蔓轻而易举地插入了溶魅的胸口。
溶魅的喉咙里瞬间涌起一阵甜腥的鲜血味,整个身体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
羽魑救人心切,身子一矮俯冲而上,聚魂之剑一抡,便将那根攻击溶魅的藤蔓砍成两段。
“溶魅......你没事吧......”
羽魑将溶魅扶了起来,不料身后那根被砍断的藤蔓在短暂的僵直过后,重新在前端长出新的肉芽,以快到惊人的速度向羽魑的后背袭来。
只觉身后一阵迅猛的灵力波动,还未等那肉枝的攻击劈下来,羽魑便伶俐的转身,手掌利落地架起一面风盾......
啪!
那肉枝的末端打在极有弹性的软盾上,竟然戏剧性的反弹了回去,二者脚下的大地都因刚才那一次碰撞颤动起来。
虽然有风元素的保护,但她依然跌了个趔趄。
紧接着,阿尔克斯像是因为羽魑这次的反抗而恼怒,完全没留给她爬起来的机会,肉枝的攻击密集如雨,一次又一次的打向风盾。
砰!砰!砰!
羽魑几乎腾不出任何灵力来做反抗以外的任何事情,一旦疏忽,那疯狂而尖锐的灵力可能会在一瞬间洞穿自己的胸口!
她的灵力飞速下降,撑不了多久了。
但是阿尔克斯刚刚苏醒,灵力积攒数百年之久,攻势丝毫不减。
面前倏然又是几根尖刀般锋利的肉枝,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巨眼后方拥挤着扑上来。接踵而至地撞击声,羽魑身上的盔甲碰在冰碴子上咔咔作响。
水晶一般的锐利锋芒一瞬间刺穿了那面孱弱无力的灵术盾牌——
嗤。
羽魑视野一黑,涣散的瞳孔看着身侧歪斜的画面。
视野里最后的景象,便是溶魅惊恐紧张的面容。
而后她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
“詹森·西塞尔,你、让、我、过、去!”凛夜一字一句地对着面前的小西塞尔说道。
“不可能。”小西塞尔挑了挑眉毛,神情凛了凛。
显然,凛夜今天是不可能从他身边越过去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拦着我的后果会是什么......”凛夜甚至再吵下去也无济于事,他认真的看着小西塞尔,面容上突然涌起令人难受的揪心感。
“你不是爱钱吗?你回过头去,好好看着你的雇主......”
凛夜拽着小西塞尔,用手指指着远处,示意他说:“她的灵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你好好看看她......”
小西塞尔退却的目光,恰好和少年的眸子撞到了一起。
“你不敢看吗?”凛夜激动地说道:“如果我再不过去,你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小西塞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说道:“没错,我就是个金钱至上的人,你想过去,要么拿钱,要么拿命。”
凛夜的表情僵住了,他在内心控诉着,暗骂着。
雇佣兵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但是仍旧屹立不动:“羽族长和溶魅族长的生死,有他们自己决定,不是你一个灵使就能够左右的。”
凛夜无助温德林,突然发现自己的同伴眼睛里戳着泪水。
他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詹森·西塞尔,你们格里帝国人,你们雇佣兵,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感情!有没有爱?”
小西塞尔看凛夜的眼神稍有放松,但语气仍旧强硬:“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你过去。”
似乎是怕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崩塌,他抿着嘴,迟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凛夜啊,我对羽族长的感情,并不比你对溶魅的少。”
“你跟我师娘才认识多久?你又不是她的灵使,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凛夜根本不想听小西塞尔解释,涨红着脸逼问道:“詹森·西塞尔,你告诉我,如果羽魑族长死了......如果她死在阿尔克斯手下了,你让我师父怎么办?你让他怎么办啊......”
“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师父在意她的生死吗?”
这一句,嚷得凛夜浑身一抖。
小西塞尔双眼通红,怒气腾腾地盯着凛夜的眸子:“你以为我不在乎吗?你觉得我没有爱吗?”
挲。
凛夜在被小西塞尔放下来的一瞬间,看到那双大手的手心里,留下一排深深的月牙形沟壑。
溶魅将羽魑扶了起来,几乎昏迷的她佝偻着身体撑坐起来,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聚魂之剑的光芒越来越淡。
庆幸的是阿尔克斯左侧的攻势转而渐缓,这才得以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努力地吞咽着口中的鲜血,用最后的力气,勉强维持自己站了起来。
因为她不想轻易倒下去。
如果是父亲的话,此刻一定不会倒下......
“羽,你必须重新站起来......”
“小羽......”
她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叫自己的名字,睁开眼睛时,依稀看到了溶魅的面容。
“羽,站起来。咱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倒下,都注定是溃败之势。”溶魅将手臂上的伤口迅速愈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