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校联考结束后,意味着假期的到来,杨亦所在的学校第二天早早的就准备放学,这也意味暑假的到来,分别也将不期而至。
清晨,太阳尚未升起,万缕金光尚未铺洒大地,鸟儿尚未起床鸣叫,微风却已轻拂整个校园,一声声亢奋的声音早早便在整个男女宿舍嘈杂起来。
那个时候学生没有手机,通讯并不发达,更多的信息传递是通过书信,正处于那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的年代。
轻风中,一个男孩渡步女生宿舍不远处,借着略显昏暗的光芒能够清晰的看到女生宿舍的大门,任何进出的女孩都能尽收眼底。
不多时,一个身材苗条,阿娜多姿的身影便出现在杨亦的视野里,微风轻轻的吹起那并不长的秀发,一双大眼睛习惯性的四处张望,直到寻找到不远处男孩的身影,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向着男孩飞奔而去。
女孩在接近男孩的一瞬间,一下跳起身子,扑向男孩的怀里,男孩手忙脚乱的将女孩抱在怀里,眼神有些不安的四处张望,嘴里念叨道:“快下来,要不然别人就看到了。”
女孩略微有些彪悍的说道:“我一个女孩都不怕,你怕啥?”说完还用力掐了下男孩,显然对男孩刚才的表现有些不满意,男孩疼得龇牙咧嘴,却也无可奈何,白眼直翻,女孩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用力大了些,用光滑的小手轻轻的揉着刚被自己掐过男孩的地方。
“疼吗?”女孩轻声的问道。
“不疼。”男孩咧嘴一笑。
“瞧你那个傻样。”女孩也被男孩的举动逗笑了,捂嘴轻笑。
每次放假,无论是放周末还是寒暑假,杨亦都会在这个地方等待文晓,一起吃完早饭后,便各自回到自己家,经历短暂的分别后。
这也让二人显得有些纠结,一边是愉快的假期,一边是与对方短暂的分别。
虽说杨亦和文晓起得很早,不过有人比他们更早,那便是学校的食堂师傅,由于有的学生离学校比较远,加上交通并不便利,学校的早餐要比平日里其他的时候要早得多。
当杨亦和文晓来到食堂时,热乎乎的馒头早已摆放好,杨亦买了几个馒头,便与文晓漫步在略显空旷的操场上。
嘴里里吃着最朴素的食物,脸上挂着最和煦的笑容,男孩犹如大胃王,手里馒头狼吞虎咽,有时一不小心被咽到了,女孩急急忙忙的给男孩拍打后背,一脸担忧,不断叮嘱男孩慢点吃,没人跟他抢。
女孩吃馒头的样子与男孩大相径庭,像欧洲中世纪的公主一般,举止优雅,慢条斯理,不急不缓。
与男孩的吃相形成鲜然对比,女孩有时会扯下一块馒头,轻轻的喂进男孩的嘴里,男孩一口咬下,甚至将女孩光滑的手指也含在嘴里,惹的女孩十分俏脸微红,轻轻拍打男孩,显得极为羞涩。
男孩望着女孩害羞的模样,哈哈大笑,笑的很幸福,笑的很荣幸,幸福或许是因为这一刻心中充满了欢乐,荣幸或许是因为有女孩的陪伴。
人对世界从朦胧开始认知,可后来我们发现我们有时候或许对这个世界认知越少越觉得美好,认知得越多却越来越累,或许这就是别人口中的得到也是一种失去吧。
美好的时光让人觉得总是那般短暂,杨亦和文晓也在学生的浪潮中分别,没有热情的相拥,没有大声的呼喊,唯有隐藏在眼眸中深深不舍和眷恋。
毕竟一放假就是二个月,对杨亦和文晓来说似乎长了些。
早上八点多,夏日的光芒已经照亮整个大地,杨亦脚踏金色光,与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向着外婆家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杨亦只觉得遍体生寒,即便是在酷暑的七月依然感到深入骨髓的寒冷,杨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早已滚烫。
杨亦知道自己又在发烧了,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只是这一次显得更加突兀,毫无征兆,让杨亦显得有些慌乱,毕竟这大半路上没有一个人。
杨亦咬着牙,双手紧紧的环抱在怀里,整个身体全部照射在阳光之下,即便如此依旧难以驱赶身体里的寒意,整个身子忍不住的剧烈抖动,牙齿与嘴唇轻微触碰,发出磕磕之音。
似乎老天给杨亦笼罩了一层阴影,在归途中让他寸步难行,这段路程对于杨亦来说显得异常艰难,无人陪伴,却又要对抗身体里传出的阵阵寒意。
豆大的汗水不断从杨亦的额头低落,脸色显得极为苍白,杨亦使出全身力气艰难的一步一步向着外婆家走去,步履蹒跚,似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
犹如潮水的寒意开始慢慢的侵蚀杨亦的意识,犹如构建一座囚笼将杨亦的意识深深的围困住,不断的缩小侵蚀范围,直到杨亦的整个意识完全模糊为止,杨亦的双眼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轰!
随着杨亦最后的一丝意识消失,杨亦整个身子轰然倒地,身体惯性的力量溅起少许灰尘。
倒地的杨亦犹如熟睡的孩童,静静的躺在乡村小路上,一动不动,轻微的呼吸声似乎还透露出些生命迹象。
风儿轻鸣,鸟儿轻唱,阳光明媚,与山村小路静静“熟睡”男孩构成一幅略显扭曲的画面,虽静溢,却总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气机。
上天让男孩轰然倒塌,犹如剥丝抽茧一般让男孩的生命意识变得越来越微弱,无意无识,无助相孤。
此时的男孩,犹如大海中一叶扁舟,稍微大一点的浪花,便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