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酒楼,就连店小二看着沈故衣那身衣服也是战战兢兢的。
“二、二位大人要点什么?”
林业大手笔,一挥手,“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上几道,再拿两壶好酒来。”
“诶好嘞,您请稍等。”
吃过饭喝了酒,林业回他的西厂,沈故衣也回了府中。
事实证明,沈故衣的直觉确实准,今年前溺毙在荷花池中的宫女名叫珠儿,当时在浣衣局,因为她长得瘦小,性格软弱,所以时常受欺负,那些死了的宫女都是欺辱过她的人。
林业“啧啧”两声,“真看不出来,那个小桃?是叫小桃吧?不是都说她性子软吗,居然也干这种事儿,大概是为了不被欺负,就只能跟着那些强者一起欺负别人了吧。”
沈故衣看他一眼,继续说,“珠儿在老家有个妹妹,去年进了宫。”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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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
“谁?!”林业也吃了一惊,“铃儿不是最后一个死的宫女吗?”他还以为案子这就要破了呢,到头来还是没用。
“我有一个想法……”沈故衣皱了皱眉,“算了,还是先查查吧。”
林业倒是想问问他有什么想法,但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问不出来了,也就不费那个力气了,反正到时候他自己会说的。
珠儿原本是御膳房的宫女,后来因为打碎了一个青花瓷碗,被送到了浣衣局,她之前在御膳房没待多久,自然也没什么朋友之类的,到了浣衣局就更不用说了,别说朋友,少几个敌人就要烧高香了。
排除了所有可能的答案,那么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不可能都是真相。
于是林业最终还是听到了沈故衣的那个猜测,听完之后,他觉得沈故衣当时没有说出来也是觉得这个猜测有些荒唐。
“铃儿杀了其他宫女后,投湖自尽,只是不知道是畏罪自杀,还是为了让我们找不到真相,让流言更加真实。”
林业沉默了一小会儿,“估计是为了让那些欺凌他人的人感到害怕,因此收敛吧,真是蠢啊。”
沈故衣不置可否,但心里是赞同林业的说法的,确实很蠢,恶意从来不会因为恐惧就消失。
案情了结,两人就分道扬镳,林业奉旨去边境处理与女真族的矛盾,而沈故衣则南下去扬州处理一桩奇案。
案子的开端是扬州知府灭门案,所有人都死在了睡梦之中,就连看门的大黄狗也没躲过,并非急病,也不是中毒,仵作连狗的尸体都验了却依旧一无所获。
最终只能上报朝廷,也巧了,六扇门都没空,东厂也在处理兖王世子jiān_shā人命的案子,就沈故衣很是清闲,这案子就落到了他的头上,陪同他一起去的,自然是新派下来的知府大人柳闲,这人是十二年前的状元,这人是个直肠子,一根筋,因为不知变通,就一直没得个实缺,这次也是碰巧了,知府可不是个小官,皇上就想起他来了。
两人性子都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一路上相处倒也算愉快。
到了扬州,柳闲要先去处理衙门堆积如山的事务,沈故衣就先带人去了前知府的府邸。
尸体自然是已经搬走了,但是其他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样,沈故衣让人挨个房间查看,发现任何异常都要留心。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前知府没了,县衙还有师爷和几个班头看着,这房子也不知道搜过多少遍了,真有什么也该发现了。
沈故衣自己则去了厨房,碗筷都已经洗了,真有什么也洗干净了,这一趟是一无所获。
然后就是走访邻居,问问有什么异常的声音之类的。
“没有啊,跟以前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
“很正常啊?再说我们早早就睡了,有什么也听不见吧?”
连问了几个人,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没有异常,沈故衣眉头皱得死紧,他还从未听说过如此离奇的案子,且不说凶手是谁,怎么作案,从案发到现在已经是半月有余,居然连死因都还没找出来。
现场没有线索,那就只能去查尸体,据仵作所言,所有人都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也没有中毒,如果不是确实没有呼吸,以身体状况来说,说他们睡着了也是可以的。
这下就更离奇了。
尸体,现场,能查的都查了,于是沈故衣干脆埋头书海,将所有能买到的医书和记录毒药药草的书本都买了回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
结果沈故衣和几个属下看了七八天,愣是一无所获,虽说要是实在不行,就以悬案论,这案子离奇到这个地步,陛下也不会怪罪于他,但是沈故衣就是在这种地方格外的执拗。
如果扬中的书中没有线索,那他就回京中,中去找。
和柳闲打了招呼,他就回京了,成文帝的规模扩大了三倍不知,沈故衣干脆让大半锦衣卫都来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在这期间,林业从边境回来了,得知沈故衣遇到了一桩颇为离奇的案件,于凑个热闹。
沈故衣见到他还是挺高兴的,只是他这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女真族的事情解决完了?”
“自然,他们就是想要钱财粮草,我拿武力威慑了一番,他们就消停了。”
实际上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女真族出身草原,崇尚武力,林业是个宦官,年纪轻,自然免不了要被嘲笑羞辱一番,但他不说,沈故衣也就不问。
“你在查的案子我也有所耳闻,这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