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必要,何为必要,人命关天,还不是必要?昨日要不是用了点朝字诀,我根本坚持不到晚上。再说了,你们天天把我带到断崖峰上练朝字诀,如今我的朝字诀都比万阳掌熟了,偏又不让用!”
“你以为用了朝字诀,多坚持几个时辰,就是救了她?你以为是个人都和你一样轻而易举就能在体内忍受朝字诀?我刚为那孩子把脉,她的经脉虽已归正,可你行万阳掌为她注入的真气和你行朝字诀为她注入的真气都存于她体内,相互冲撞,气血不通,迟早会落下病根。朝字诀有多大威力,你自己不是不知道。你瞒得了常冉易未那两个笨蛋,可瞒不了我!”
“额……师父,我错了!”祝子安反应过来,自己也觉得愧疚,小脸一低,便认了错。
“别,不要叫我师父!这要是让二殿下听到……唉,你是让我老头子折寿啊。教你武功的是二殿下,他才是你师父。老头子我就是奉旨办事把你留在清音观保护你。”
“行了行了,说多少遍了!所以现在怎么办?那个孩子……还有救吗?”
平恩铭长叹一声,无奈摇摇头,“办法倒是有,就看你有没有耐心了。每年腊月为这孩子运功,把她体内残余的真气全换成朝字诀纯阳之气,如此一来,就不会有生命之忧了。因为朝字诀太过刚烈,一年只能运功一次。要将她体内全部真气换完,至少要十**年。切记切记,不能让人看到你运功。而且,这期间万万不能中断,哪怕有一年未替她疗伤,都会前功尽弃,到时候人还有不有得救,老头子我可就说不准了。”
不等平恩铭说完,祝子安先跳起脚,激动地拍着小手,“也就是说,今后这十**年,我都能见着她了?”
“这是自然。”
祝子安听后大喜,有了平恩铭这句话,不怕易未常冉不把小徒弟留给自己。
他想得也的确不错。三月后,还未学会说话的上官文若先缩在襁褓里拜了师。除了这位小徒弟看着有些特别,诸事齐全,与往日无异。高台高桌上摆着药熏瓷缸,一抔土里插了三炷香,香后是医家各位祖师画像。画像前端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易未、常冉和祝子安。在平恩铭的协商下,三人早先商量好了,春夏,阿若跟着易未;秋冬,跟着常冉;腊月,快到给阿若疗伤时,她便又做了祝子安的徒弟。如此三师一徒,也是开了清音观的先例。
观内弟子不知细情,都觉得稀奇。怎么突然冒出的小师弟会这般受重视。让他们更想不通的是,这位新来的小师叔,似乎更是奇怪,一年十二个月,单是腊月待在观里,收徒不少,却从不授课、讲学,也不见为人诊病。往往到了要为小师弟疗伤时才匆匆赶回来,治完伤又匆匆地走。
要说他是回了通州老家,可连他那长公主母亲也时常找不到他,还差人来清音观打探消息。要说他是出去疯闹玩耍,可疯成什么样才能整年整年不回家也不回师门的?医祖和师父们不管,也没人敢问。就这样一年年挨了过去。
又有人说,在断崖峰上采药时见过一人,像极了祝子安。可他在断崖峰做什么?又不知了。久而久之,祝子安在清音观成了谜——一个十八年都未曾解开也无人能解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