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见?”简空随那手下跑上了楼,推门一看,的确空无一人。自陛下走后,简空亲自率人守在祝子安屋外,每个时辰都要进屋查看。可怎么自己下楼接个人的时间,祝子安就不见了?再说他身中巨毒,就是跑也跑不远呐!
简空来不及多想,立刻吩咐全楼彻查,务必找到祝子安。
“不必了。”上官文若缓缓走到简空身边提醒到,“他已经走远了。你们再怎么搜也没用。”
“又是你从中捣鬼?”丁咏山说着便要拔剑。
简随忙按住他,“有话好好说。文公子绝不会害少主。”
“此人诡计多端,你不要受他蒙骗!”丁咏山目中露出狠意,朝简随叮嘱道,想必还对之前的戏弄怀恨在心。
上官文若懒得与他答,独自走进祝子安屋中,安然坐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尽。这几日自己不在,茶都是凉的。不过此时没得挑,不喝白不喝。
随后闯进的丁咏山一剑打翻了上官文若的茶杯,抬剑指向他,问道:“你潜入亡海盟,冒充少主,到底有何目的?”
“丁堂主真是好定力。你们少主毒还未解,你居然有闲心来质问我?”上官文若偏头答道。
是啊,毒!
丁咏山立刻反应过来,自怀中拿出木盒,似乎并未觉得异样。可再一打开,盒中的紫香丸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摊红白粉末。丁咏山凑近一闻,这不就是槿娘家的胭脂香粉吗?难怪这一路香气仍在,才让没有察觉出丝毫异常。
“这……这解药呢?”简空也傻眼了。
“解药已经给祝子安服下了。”上官文若淡定道,似乎胸有成竹。
“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丁咏山满目狐疑。
“鸳鸯蛊毒只能同死,你见我活着,你们少主就是没事。况且,我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这不可能!”丁咏山将这几日经历仔细回想,面前这人和他那随从几乎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绝不可能有机会将解药掉包。
“丁堂主是好奇我如何能取到解药的吧!”上官文若浅笑着为面前二人倒了茶,“实话实说,对紫香丸动手脚之人不是我。难道丁堂主当真以为与我同去槿娘家的只有祝小五一人吗?”
什么?丁咏山不敢相信。要是这样说,在他和舒槿娘同去牢中救人时,槿娘家内部空虚,那时再有一人将解药盗走,不是没有可能。
可那人又是谁呢?
上官文若自他眼中看到迟钝之意,却也不想多做解释,只道:“关于紫香丸,丁堂主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眼下有一事更为要紧,就是你们二人的性命。”
简空和丁咏山互相看了看,心中已有了答案,不觉低下头。
陛下叫他二人留下确保祝子安继任盟主,如今解药丢了,祝子安也跑了,实在没办法交差。
二人想了许久,丁咏山握拳狠狠捶在桌上,又道:“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我们!”
“我可没有暗算!”上官文若自如笑道,“我既已将计策告诉二位,要算也只能是明算。”
“你……”丁咏山紧握剑柄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我知道丁堂主恨我。无论你日后是想将我关押起来严刑拷打,再交由陛下,还是别的什么折磨人的手段,我都无所谓。文若不会武功,丁堂主要想抓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在此之前,我想和二位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简空此时已有些被他说怕了,急忙问道。
“祝子安跑了,以他的武功才智,若不想被人找到,几乎没人能找到他。到时也就无人在盟内大会上继任盟主之位了。陛下杀伐果断,一旦知道此事,你们便性命不保。”上官文若从容起身,负手道:“所以,若二位信得过,我愿意冒险假扮祝子安,一来可以救二位性命,二来,也能替我自己报了家仇。”
上官文若说罢,自怀中掏出一块绢纱,那绢虽旧,却保存完好,绢布一角绣了深谷兰花,幽丽清雅。兰花旁,竖体绣了“阿音”二字。
“听说丁堂主曾参与过十八年前北疆一战,想必认得这绢纱吧!这绢纱的绣工和这上面的字,世间很难有一模一样的第二块。况且这么多年来,也很少有人会惦记它,除了我们,对吗?”
简空疑惑望着丁咏山,堂堂七尺男儿,手捧着绢纱,霎时竟有些哽咽了。
只听他道:“这是清音观丁音掌门为北疆将士包扎伤口时所用的。那时战况惨烈,军中一时没有干净的裹伤布。丁掌门便解下自己随身的衣物绢纱。你既然有此绢纱,难道……”
“没错,十八年前,父亲在北疆战死。我是北疆遗孤,和海宫上下有不共戴天之仇。”
丁咏山望着上官文若的脸,昏暗烛光下,那副坚毅,就是与置于战场险境的热血男儿相比也毫不逊色。
“我自小体弱,无法习武,为了疗伤不得已留在清音观。可这么多年来,北疆之仇,文若从不敢忘。要说攻城略地,文若的确帮不上什么,可论兵家计谋,文若不才,兴许能尽绵薄之力。待北疆之仇得报,文若任凭丁堂主处置,绝无二话。”上官文若诚恳跪地,执礼说道。
“文公子快起来。”简空急忙将上官文若拉起,待她坐回桌旁,又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说的这事,也并非不能答应。只是公子不会武功,假扮少主一日两日还好,时间一长,亡海盟内众人必定疑心,到时候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