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什么王妃?”卫阿迎尴尬回笑道,“夫人肯来,阿迎已是感激不尽了。”
“王妃说笑了,我夫君盛如君一介文人,又不会挣钱,远不及昔日康王府一家昔日荣耀。”秦双笑道。
祝子安这才明白秦双所嫁之人是盛昌平之子盛如君。
他看向卫阿迎问:“怎么突然请盛夫人来,是家中有人中了迷香吗?”
不等卫阿迎答,秦双先迎上来,“二爷果然聪慧。王妃请我来解迷香,只是这小娃娃中的香不容易解,我要带回去看护两日。”
“小娃娃?念儿还是阿焱?”祝子安立刻紧张起来。
“都不是,”秦双抿嘴笑了,“看来二爷这是久不问家事了。”
她不再与祝子安多说,转头朝卫阿迎道了别,“三日后我再将人送回来。今日多谢王妃款待,我先走了。”
卫阿迎含笑点头,亲自送她出了门。
祝子安站在门前看着秦双的马车走远,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说的那个小娃娃是谁?”祝子安疑惑看向卫阿迎。
卫阿迎领他回堂内,才悄悄道:“是盟主让蓝姑娘送来的,公主的儿子。”
“林春?”祝子安问。
卫阿迎点点头。
祝子安感觉更不妙了,这就要出门,“这孩子得找回来。”
“别!”卫阿迎拦他,“他中了香,昏迷了快三日,蓝姑娘说再不救会没命的。这也是盟主的意思。”
便是上官文若的意思又如何?她不知秦双的身份,更不知其中凶险。
“嫂嫂只管照顾好家人,此事听我的。阿若要是怪也只会怪在我头上。”祝子安松开卫阿迎,一人一剑离府而去。
卫阿迎心急如焚,赶忙回屋找王叔商量。
躲在廊下的阿苑将一切看在眼里,正要回身,忽然被一人扶住小臂。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自己跟来偷听,反被上官惠跟踪了。
阿苑一激灵,松开上官惠的手,故意低着头往自己屋走。
“阿苑,”上官惠叫住她,“你别怕。”
自那日他们一同被绑回府上后,阿苑一直对他有所疏远。
先前是阿苑不知,这一切都是上官文若的阴谋。现在知道了,心底对上官惠,平添了一抹愧疚。
现在只要她见到上官惠,便觉得难堪。
她快步朝回走,上官惠便跟着,“阿苑,我知道你们并非要害我,也不会害小皇孙。”
阿苑怔怔地停下了,“可是我二叔和姑母率军打你父皇,你也不恨么?”
上官惠顿了顿,答她:“文若姐姐不会害我父皇。”
阿苑蹙眉,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酸楚。他心地善良,不识天下棋局利害。
先前还听说上官近台看重他,还要立他做皇储。但相识以来,他一点皇储的样子都没有。
阿苑不说话,默默地流眼泪。
上官惠绕到她面前,望着她满脸泪痕不知所措。
“阿苑……”他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时局多变,无人能料想未来。我只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在我身边。”
阿苑怔住,抬眸凄楚地看着他,忽然泪如泉涌。
上官惠小心地搂住她。二人久久沉默。
卫阿迎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陈杂。
……
祝子安原想着去盛昌平之子盛如君的家里找秦双。他打听好地址,行至半路一间小巷里,却被一辆马车拦住去路。
秦双从马车上下来,巧笑嫣然,袅娜走到祝子安面前。
“你知道我会来?”祝子安问。
秦双笑了,“我与二爷相识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祝子安回笑,“既然如此我就不与你客气了,林春呢?我要带他走。我碰巧知道救他的方法。适才嫂嫂一时心急才麻烦了你,现在不必了。”
秦双抿唇,笑得更灿,“人不在我这里了。城外有一偏僻处,很适合疗养,我让人直接送他去了。”
祝子安意识到事态不对,望着秦双的眸中浮现出一丝紧张,“你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秦双继续笑道:“我就知道这个孩子对你们很重要。他现在在我手上,我便可以和二爷谈一笔交易了。”
祝子安努力维持脸上淡定,问她:“原来盛夫人也会缺钱花啊!无妨,说说看,你要多少?”
秦双有些不悦了。她知道祝子安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不缺钱,而是缺人。”秦双正色道。
祝子安的脸色忽然变了。
秦双的表情软下来,回身瞥一眼马车,“我们上车说。”
祝子安知道来者不善,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放心,我不用香,只是问你一句话。”秦双道。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祝子安警觉地看着她。
“好。”秦双嘴上不多说,心里却隐隐不是滋味。
她吩咐随行家仆赶马车到十丈之外等她,再看向祝子安,眼神柔蜜。
她一步步上前,毫无顾忌地将一只手放在祝子安心口。
“二爷,奴家心里怎么想,你该知道的。”
祝子安没有立刻拂开她的手,只道:“盛夫人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谨言慎行?”秦双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二爷素来不喜欢礼法规矩。六年前你娶过一妻,现在她走了,怕是再也不回来。二爷可考虑续弦呢?”
“莫非只有我答应娶你,你才会放过林春么?”祝子安佯装笑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