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从小体质虚弱,若不习全本朝字诀恐怕性命不保,到时我又如何去九泉之下见你母亲?”简随道。
“那便是你给朕下了毒?故意限制了朕的武功。”上官近台转身怒视着他。转而,这个念头又打消了,“不对,平恩铭随朕多年,若是中毒,他不会看不出。”
简随朗声笑了,“近儿啊,难道你就没想过,当年平恩铭为何能找到小子安呢?”
上官近台愕然,“莫非,是你授意?”
简随摇头,“是朋友之间默契使然。”
“我与你母亲,同平恩铭相识已久。他了解你母亲所想,更了解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体内的毒,就是他亲自下的。”
“不可能……”上官近台踉跄朝前,一把揪紧了简随的衣领。
他的手上运了气,随时可将简随置于死地。
简随维持着一丝浅笑,久久无言。
他二人都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迟了。
暗室外,忽有近侍来报,万三保紧急求见。
上官近台不甘心地松开手,离开暗室去暖阁。
他心里早有预料,这次的消息不太妙。
一听才知,海宫军队已兵临城下了。
暖阁一角,齐冰伶饮尽了最后一口茶,从容站起身。
上官近台瞥见她,这才明白,他们这几日布局的种种,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
“看来陛下今日有要事处理,甚是繁忙,不如我先回地牢。诸事明日再议。”齐冰伶说完,回身便走。
行至门边,一众暗卫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如今大军压境,陛下还敢杀我么?”齐冰伶微微侧头,直视上官近台,“若我有半点闪失,海宫大军立刻便会攻入城。”
“不错。”上官近台佯装笑意,凑近她,低声道:“但前提是,他们也要能知道这宫城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齐冰伶只觉腹前一阵冰寒杀气。一把短剑自上官近台袖中抽出,直奔她而来。
齐冰伶徒手接下那柄短剑,闪身一躲,以手护住腹部。
上官近台不给她喘息之机,剑锋上朝字诀已现端倪。
齐冰伶自宽大的袖中抽出识心,抬步应了上去。
……
应城府兵接到兵符,已派援兵前往琉璃。
祝子安和林成也要启程了。
二人在应城通州交界作别。
此来应城,任务虽已完成,但二人的心情却比来时还要不安。
“有能力陷害皇子,还能让王舅如此惧怕之人,到底是谁呢?”祝子安皱眉沉思。
林成看他,“其实王爷今日言此,我心里已有答案。只是……”
祝子安停下马,有些急了,“莫非连你也怕那个人?”
“这倒不是。”林成答,“他应当不会害我。只是他的势力盘踞错杂,昔日先皇屡次想削减他手中实权,最终都不了了之。要除此人,谈何容易?”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什么,“说来当年永安长公主和康王遇难,与他也不无关系。”
话到此处,祝子安忽然怔住。
“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盛昌平?”
林成点点头。
“只是猜测。子安兄莫再多问。盛家羽翼众多,恐隔墙有耳。一切待战事结束再说。”
祝子安回过神,重新骑马向前。走了没几步,又停下了。
“无退,我在昌池有些急事,要耽搁几日。若没能及时到永盛,还望公主勿怪。”
“你要去做什么?去多久?”林成问。
“不会很久。”祝子安不再多言,疾驰而去。
林成原地愣了半晌,一句问话滞在嘴边来不及问。
他这一走,于齐冰伶倒是好解释。可同上官文若呢?
……
永盛宫城外,等候的巧儿已是焦头烂额。
她望着手心里阿苑给她的药犯了愁。
阿苑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此药。但却没告诉她什么才算是万不得已。
现在倒好,齐冰伶自入宫那日一早便不见踪影,连她都未打招呼。这药就是想给也给不进去了。
巧儿猜测这几日来巡防官兵都未找到自家主子,一定是她藏在隐蔽处。
永盛之内最隐蔽的地方就是宫城。
于是她便来宫城候着了。
正当巧儿踱步,身后忽然站了一小太监,问她:“皇城重地,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巧儿吓坏了,回身正要跪,却望见一张熟悉面容。
竟是扮成太监模样的李鱼。
李鱼近身一步,问:“药呢?”
巧儿悄悄将药瓶放到他手里。
“你可以回去了。”李鱼朝她清清嗓子。
“那你……”巧儿忽然有些不放心。
李鱼皱皱眉,心道这女人真麻烦。
暖阁内,二人争斗不下。
暗卫退出门外守着,将太监宫婢全部遣到别院。
李鱼悄悄混进那群人中间,只身去找了柳贵妃。
上官近台迟迟不出暖阁,柳贵妃心急如焚,几次三番派人去暖阁探消息都是无功而返。
他们没消息,李鱼却有消息。
“长宁公主派了刺客入宫与陛下打起来了,那些刺客武功高强,即便暗卫也不是对手。”李鱼故意对柳贵妃说了重话,语气也十分焦急。
柳贵妃听罢差点晕过去。
一众太监宫婢都吓坏了,谁也拿不出主意。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李鱼才将一瓶药拿出来,只道此药剧毒,若能将此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