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花儿是个女人,入牢时身上不会带刀剑,但肯定少不了簪钗首饰。
萧任雪大概就是被她所杀。
齐冰伶当即让钟和带人封城,林成去追花儿。
二人走后许久,齐冰伶还是不明白,按理说花儿不过是盛昌平雇来的一个替罪羊,现在抓住了盛昌平,她应该知道自己不会多为难她。
那为何还要杀人灭口,还要逃跑?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上官文若一时着急,心口又痛起来。
齐冰伶连忙将她搀扶回屋,命人去熬药来。
上官文若咳了半晌,才缓缓道:“花儿与盛昌平的交易,绝不止先帝中毒这一件事。她怕盛昌平被抓后会供出别的来,所以才要逃跑。而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十二年前萧老将军一家的灭门之案。否则她不会将目标放在萧任雪身上,而应该去救盛昌平。”
“难道十二年前萧老将军灭门一案比起毒杀先帝,更让她害怕?”齐冰伶疑惑,“莫非在那件事里,真正的主使是她,而非盛昌平。”
上官文若点头回应她,“不是没有可能。这些年萧任雪一直以为盛昌平是她的仇人。但我一直有一个疑惑,盛昌平如果想害萧老将军完全有别的办法,为何一定要涉及暮字诀。还有即便当年是盛昌平引萧任雪到藏宝阁,萧任雪又是如何打败守卫,冲到阁内的?”
“难道这些,雪姑娘没有与先生说过?”齐冰伶问。
“我问过,但她不说。这其中必有蹊跷。”上官文若一瞬笃定。
齐冰伶叹了口气,“蹊跷虽蹊跷,十二年前的旧案也可以继续追查下去,但是现在查清了又有什么用呢?雪姑娘被杀害,没有了萧老将军府的证人,我们如何取得季王的信任?”
上官文若暂时沉思,一时间愁眉不展。
就在此刻,听人来报,“公主,门外有人求见。”
“谁?”齐冰伶问。
来人摇摇头,只说是生人。
齐冰伶正要去看,却被上官文若拦下来,“既是生人,小心些为好。”
齐冰伶想想也是,萧任雪的尸体还躺在院子里,此时不得不警惕,于是叫他先请客人到堂内,自己稍后去看。
齐冰伶和上官文若从后院出来,躲在一弯拱门后,小心朝前院堂前张望。
望见来人,二人双双一惊。
这哪里是生人,分明是熟人。
“顾师叔!”上官文若老远叫住她。
顾潇瞥她一眼,没说话,整张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说,我长姐是不是死了?”顾潇质问她。
上官文若低下头,沉默良久才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师叔节哀。”
话未说完,顾潇一耳光甩在上官文若脸上,“谁要你的节哀!我长姐一个大活人到你们亡海盟,说没就没了。我就知道你们亡海盟里没有一个好东西!”
“顾长老有话好说,何必动手?”齐冰伶替上官文若拦下顾潇将要再出的手。
“公主不必拦,师叔说的只是气话。”上官文若上前松了松齐冰伶的手。
顾潇插腰睨了上官文若一眼,忽然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长姐,我要早点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就不瞒着你了。其实你已经寻到我了,那些天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易容陪着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顾潇双手捂住脸,故意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顾师叔,你说什么?”上官文若蹲身扶住她。
齐冰伶又让院子里所有人先退出去,如此顾潇便能少些顾忌。
上官文若仔细打量起顾潇这张脸,双手探到她耳后,摸到了一丝缝隙。顺着缝隙,用力扯出一个开口,而后撕下一张完整的面皮来。
丑陋面皮后的这张脸,不说是国色天香的角色,也算得上美艳了。
上官文若愣了一刹,用手探到她耳后又摸了许久,却再也摸不到缝隙了。
她望着重新掩面啜泣的顾潇,实难相信自己认识二十余年的师叔,真实面貌居然是个美人。
顾潇哭着哭着又笑了,“我知你不信,连我也不信。”她抢过上官文若手里的那张面皮,仔细端详着。
“师侄你不知道,师叔自小就长成面皮上这个样子。我刻苦研习多年易容术,就是为了能获得一张像长姐那样漂亮的脸。我以为只有那样,简照才能多看我一眼。”
“但是面皮终究是假的,早晚会被人揭穿。我开始贪心,想要一个真实属于我的漂亮脸蛋。”
“十二年前,我终于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办法,需要用极强的内力损毁容貌,然后用刀细刻重塑。为减少痛苦,毁容越快越好。普天之下这样的内力也只有朝暮字诀。”
“但我不敢去朝暮山庄,害怕简照知道。所以只能求助于山庄外叛逃的族人。”
“然后便找到了当年的简花儿。她答应帮我改容,但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前往藏宝阁为她盗取暮字诀。我原想自己去藏宝阁的,可是还没动身,长姐便发觉了。我害怕长姐知道我的心思,便骗她说我已与简照交欢,沾了他的血,除非暮字诀不能保命。”
“长姐为了救我,借由桃宴入宫选妃,夺取暮字诀。但她一走,我又怕了。怕事情失败连累了她。所以我去找简花儿,求她帮长姐一起夺取暮字诀。简花儿答应了。”
“我原想她是简家人,就算没有习得全本的暮字诀,武功至少也不该输给藏宝阁的守卫吧。但我千算万算,忘了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