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先生真能救我们出去,侯爷一定不会亏待先生。先生想要什么财物,想要多少,只要侯爷能给,一定会给先生。”
上官文若苦笑着摇摇头,“我已是将死之人,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
将死……
老夫妇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心下一沉。
“莫非,那万三保要取先生性命?”
自他关进来,万三保没有派人来给他传过一条死令。为何好端端地突然要死?
“先生不是人质么?他们留着先生有用,应当不会下死手。”老丈问。
“我并不是他们的人质。”上官文若摇摇头,“昌池城内两万兵马围困已久,而万三保大军经过几日调息,士气正盛,若双方直接交战,昌池一定不保。他们并不需要什么人质。”
“而现在唯一能扭转战局的就是侯爷。”上官文若笃定道。
“我救二老出去,不求其他,只求二老能告知侯爷是谁救了你们。”
二老连连点头,又问:“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上官文若。”
……
昌池城内,齐冰伶等到深夜都未等来上官文若半点消息。
派去的探子回来说,白日里先生所在的那处长亭内已经没有人了。
上官文若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将所有齐冰伶所派的所有哨兵遣散到稍远的地方,方便自己脱身。
但没料到对方军师先一步自中段将人劫走了。
哨兵虽不知上官文若去了哪儿,却知道今日明都府兵中一小队人朝昌池进发了数里,原因不明。约摸一个时辰后又退回去了。
齐冰伶与林成坐在桌前,对着一张地图思忖许久。
“会不会是顾侯爷已经答应,请先生去了营内?”齐冰伶问。
林成不置可否,只是有些担心,“若是请人,不必派这么多兵。”
“难道说他们绑了先生?”
齐冰伶和林成的目光对到一起,互相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她绝不能置先生于不顾。
林成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又道:“你要相信文若。以她的聪慧,这世间还没有她办不到的事。就算是身陷险境,她也一定会想办法。我们只需要伺机而动,暗中相助她就好。”
齐冰伶深深吸了一口气,仍是愁眉不展。
就在此时,钟和求见。
齐冰伶起身推门,还未说话,便见钟和呈上一封信。
“万三保刚刚差人射箭上城楼送了这封战书。约公主明日辰时到城外一战。”
没有夜袭,没有要挟,而是明下战书,这不像万三保一贯的风格。
齐冰伶有些奇怪。
“公主,蓝姑娘也回来了。”钟和于门外又道。
齐冰伶大喜,连忙开门迎蓝儿进来。
蓝儿没进屋,原地喘着粗气摇摇头,揩揩额上的汗,只道:“盟主被顾光洲抓了。”
“当真抓了?”齐冰伶心急地扶住蓝儿,劝她细说。
可个中细节,蓝儿哪里清楚。
“我只听其中一个小卒说要将盟主带去万三保大营。或许是为了要挟公主。”蓝儿猜测道。
要挟,按理说不必。但是不是另有所图,齐冰伶一时半会也不清楚。
这其中一定有诈。
“伶儿你别担心,明日你在阵前拖住敌军,我潜入敌营探查,若文若真在他们手上,便救她回来。”林成道。
“你一个人,可以吗?”齐冰伶反问。
“我也去吧。”蓝儿抢先道。
林成摇摇头,只以蓝儿一路疲惫为由,劝她先回去休息。
他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知道行事的人越多越不安全。上官文若的计策千变万化,多人前去不便灵活机动,反而会连累她。
“如果他们真要用先生对付我,先生一定会被关押在隐秘处。”齐冰伶又道。
“这倒未必。”林成想了想回她,“他们大概还不知道文若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在你手下身担何职,有多重要。不需要严加看管。”
说到此处,林成忽然顿了顿,“等等,他们如果不知道文若的身份,为何会选择她。同去的袭鸢公主是你的亲姐妹,绑架她岂不更好?”
“身份?”齐冰伶的身子微微一晃,百思不解,“他们从何得知先生的身份?还是说,先生口中那位雪姑娘出卖了她?与先生同去明都的几人里只有她知道先生的身份。”
“应当不会。”
林成毕竟与萧任雪一同在逐浪川底相处了六年,彼此了解。萧任雪绝对不会也没有理由出卖上官文若。不但如此,她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上官文若身陷危险。
唯一的可能,是萧任雪也被敌方控制了。
可是顾光洲到底有什么难处,能让他不惜控制萧任雪也要将上官文若交给万三保呢?
林成的线索断了。
“伶儿,先休息吧。明日再说。”林成起身关上窗。
“成哥哥,等一下。”齐冰伶走到他身边,“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林成理解她的紧张,单手搂她入怀,她踮起脚倚在他颈侧,脸颊冰冰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知道先生身份的不止顾光洲和万三保。你也知道先生的身份有多危险。当年她坠溪诈死何其凶险?如果上官近台知道她还活着……”
齐冰伶不敢往下想。
林成抚着她的头,徐徐道:“在逐浪川底时,我曾听文若说过。她很小就知道自己双星帝女的命数,命中必有一死劫。当年她故意穿红衣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