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齐冰伶和林成已在试炼堂待了整三日。
试炼堂内,只有星星点点几盏明烛,四周极其的冷。齐冰伶虽觉得无事,可林成却不得不缩在屋角瑟瑟地发起抖来。他有生以来,还从来没这般狼狈过。
堂内外围都是暮字诀练习所用的木人,地上是青石板。齐冰伶一手搂着林成,一手拿着银镯仔细端详,渐渐出了神。
这几日她多数时间都陪在林成身边,好让他暖和些。只有待林成好些了或是暂时睡过去,齐冰伶才拿了林成的剑,到试炼堂中央试上几下。
她作过许多猜想银镯表面并没有字,又掰不开,斩不断,显然也不可能有秘籍在银镯内。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忽然,头顶上传来声响,房顶微松,透过一道亮光来,李鱼的脑袋自亮光中探出来。
齐冰伶站起身,准备接他用绳递下来的饭菜。可今日掉下来的是一只大竹笼,里面什么饭菜都没有。
竹笼是李鱼几日来赶制的。
齐冰伶抬头再看,屋顶的洞也比前几日大了不少,想来是李鱼动了手脚。
“快上来”李鱼来不及与她解释许多,朝下招招手,“今日掌门不在家,我救你们出去。放心,这附近我都看过啦,没人跟来。”
齐冰伶如看到希望一般,立刻高兴地跑回林成身边,“成哥哥,醒醒。”
林成勉强睁开一双眼,意识尚存,还能唤得出她“伶儿”。
“成哥哥,你先走。”齐冰伶说着要扶他起来。
“那你呢,伶儿”林成抓住她的衣袖。
“我”齐冰伶顿了顿,只道:“等我练成暮字诀就走。唯有此法才能让掌门相信我。”
“要走一起走。”林成一点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傻哥哥,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林成摇摇头,“我答应了娘娘要保护公主的,公主在哪儿,无退就应该在哪儿。”
单是说,齐冰伶是说不过他的。
“不行,必须走”齐冰伶的态度坚决起来,再没有先前的好脾气,直接将他生拉硬拽拖到竹笼里。论力气,林成是拗不过齐冰伶的。
“带他先走不要管我。”齐冰伶抬头,朝李鱼喝到。
李鱼将预先拴在屋顶的大石块朝下一推,竹筐顺势被拉了上去。
“伶儿”林成大喊。
齐冰伶仰着头,直到那只竹筐消失在视野里,洞关上了,这才放了心。
试炼堂内,又是一片阴暗。
朝暮山庄外,两峰入口处集结了一批阑珊阁弟子。
舒槿娘站在最前,莫秋妍紧随其后,再次才是阑珊阁掌门梅敬。
梅敬已是不惑之年,绝对可算是简修宁的长辈。可约定时间已到,简修宁迟迟未到,长辈等晚辈,不但失敬,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弟子们纷纷议论,梅敬也是战战兢兢。
那日见舒槿娘和莫秋妍双双平安归来,梅敬本是大喜,可再一听要与朝暮山庄讲和,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简修宁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让人半步都不肯,更不要说请他出来和谈。
如今他这一迟到,梅敬心里更没了底。
可就在梅敬将要放弃的时候,面前浓雾之中忽然走出二人来,一男一女,皆身着白衣。
简乔上前替简修宁朝各位行了礼。简修宁自己是不会行礼的。
“有什么事,就在此说吧。说完了在下还要赶紧回去。”简修宁一贯没有耐心,对他不想见到的人更是如此。
舒槿娘道:“小女槿娘,想必简掌门自信中已知道了。今日来其实不单是想与朝暮山庄讲和,也是想请掌门帮我阑珊阁上下向海宫报仇。”舒槿娘说着朝他下了跪。
身后众人连同梅敬一同跪下了。梅敬这掌门之位本就是从舒罗那里白捡来的,如今舒槿娘归来,原本应归位于她,只是她不肯。可即便如此,梅敬却还是坚持要全阁上下听她命令。
“你们要报仇,与我何干”简修宁的目光扫过众人,并无丝毫怜悯。
“现在是无关,可很快就会有关了。”舒槿娘直视着他,“如今阑珊阁上下报仇之心已定,无论简掌门今日是否决定相助,我们都一定会动手。到时朝廷必会派兵镇压,昌池再陷战火,即便是朝暮山庄也难幸免于难。”
简修宁双睫微颤,仔细思考了一会。她说的不无道理,只是
“以阑珊阁的实力,恐怕还不足以将战乱扩至此处。”
“简掌门所言不错,阑珊阁擅长的是暗器机关,远不及朝暮字诀以一敌百,单凭我们自己的力量,的确无法与海宫军队抗衡。但是阑珊阁已经找到了一位帮手。”
“亡海盟”这是简空那夜与他说的所有话里他记得最清楚的。
“没错。”
“既然有亡海盟相助,你又来求我做什么”
“因为今日我们不来,他日还会有别人来。双方交战,一旦海宫落于下风,最快且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请朝暮山庄相助。若是朝廷来求,简掌门又该如何决定呢”
“朝暮山庄不理庄外事,朝廷来了也没用。”
“若是朝廷威逼利诱呢简掌门想要的清静单靠躲是躲不来的。”舒槿娘说罢,朝后望了一眼莫秋妍。
莫秋妍朝简修宁道:“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我与简掌门一样,也是自小习武的,自认为武功不弱。可到最后还是遭了海宫朝廷的算计,被那些大臣们利用献给陛下三年之久。简掌门生在江湖,不知朝堂之中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