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叛逃的我能理解,可为何他们连将要叛逃的人也不管难道不应该劝一劝吗”齐冰伶好奇道。
矮胖子摆摆手,“不会劝的。朝暮山庄几百年来一直自给自足,单靠自然老死病死是死不了多少人的。要是不出去几个死一死,估计现在这山庄的人多得要住不下了。”
他故意打趣着说。
齐冰伶睁大了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话虽然不人道,不过似乎还有点道理。
“前辈既然这样了解,难道也是简家人”
矮胖子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叫简空。确实是简家人。”
齐冰伶望见他这副丑模样,立刻想到银铃婆婆,顿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最关键的是,刚刚她提及“简家人”用了“也”字,但是简空并未惊讶,显然是提前知道了她的身份。
齐冰伶自林成腰间拔出剑来,唯有握着剑才能觉得安全,“你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暮字诀”
简空被那把剑惊住了,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爱憎分明的态度倒是很坚决。
他连连摆手,“不是的。我是来帮你的。”
又是帮
齐冰伶警觉地皱了眉,又问:“难道你也文公子的人”
简空尴尬笑笑,点了点头。
齐冰伶的剑终于放了下去,只是心里越发觉得不安。这位文公子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呢上至朝堂,下至江湖,无所不及。
又听简空道:“是槿姑娘告诉我,你二人今日要到此处。我已经等了许久了。”
二人李鱼抻着脖子,瞪大了眼。不过简空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只全神贯注等着林成和齐冰伶的反应。
齐冰伶将剑还给林成,态度温和不少,“看来前辈一定知道怎样才能进去了。”
简空麻利地点点头,示意他们三人后退,离远一些。
待离得足够远了,简空站在他们面前,拿出一根箭,自背后取下弓,搭弓射箭,一箭便将那门上射穿了一个洞。
背后那三人瞠目结舌。
“这门也太不结实了吧”李鱼叹道。
林成意识到他这话的不妥,连忙又道:“前辈此箭真乃神箭。”
简空得意地拍拍手,笑着叫他们不必担心,转而搭弓射箭又是一箭,一洞。
一边射箭一边朝他们道:“这门一直都不大结实,先前换了许多次都是这样。大家专于耕田,极少有人钻研木匠铁匠的工艺,又不能出去买,所以嘛”
他说着,转眼工夫,那门已近乎千疮百孔。
这哪里还需要人来开
齐冰伶上前,稍稍用力,将门朝外一推。整块木板自四面松动,接连崩开了,化作片片碎木散落在地。
“走吧”简空微笑着背好弓,大步流星走在最前。
身后三人将信将疑跟上他,一进门又被吓了一跳。
这不是刚刚那条长长的路吗怎么又来一遍
乍一看去,这扇门如长路的中点。此门以前,小路由地面向下,而此门以后,便是由地下向上了。
关键刚刚那下坡还好,现在可是上坡啊
李鱼只是看着腿就软了。
齐冰伶和林成倒是没说什么,很快跟上了简空。李鱼没办法,只好也沉默着跟了过去。
四人在一片迷雾中走了许久,直到视野渐明,太阳余晖徐徐落下,温暖宜人。
耳畔传来牧牛低鸣和孩童戏耍的声音。
齐冰伶走上地面,立在路旁怔了片刻。附近的几个孩童看见她,不玩了也不闹了,满脸严肃满目惊恐,一溜烟竟跑远了。
独留齐冰伶一人一脸茫然,先前的笑变得有些尴尬。
简空对着那孩子呵呵笑了笑,并未多怪。
“小孩子难免认生。”简空对众人解释道。
李鱼刚刚爬上来,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只是才站定,便见一白衣女子,在那群孩童的簇拥下赶了过来。那女子模样甚小,实际也不过十四岁,黑发缓缓垂下,并未挽髻,发间亦没有任何装饰点缀。衣衫也是极简。
“乔姐姐,就是他们。”小孩子指着齐冰伶一众人高声喝到。
简乔走上前,对着几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当即断定,“你们不是简家人。请回吧。”说着伸手来时那路一指,十分有礼貌。
林成看她的模样,像是好说话的,便上前也与她行了礼,望了眼齐冰伶,又道,“我们不是简家人,但她是。海宫前皇后简如是她的母亲。”
“海宫前皇后”她想了想,似乎并无印象,又问齐冰伶,“你姓简吗”
齐冰伶摇摇头,“不过”
“那就请回吧”
这般决绝也是世间少有。
“我来是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掌门。”齐冰伶补充道。
“请回吧。”她一再坚持。
可齐冰伶也不是轻易会让步的人,她沉了口气,上前一步,“要怎样你才肯让我去见掌门”
“朝暮山庄只收留简家人,叛逃者不算,外姓不算。你母亲应是叛逃出了山庄,你又是外姓,无论哪一样都不能留。”
“若我手里有暮字诀呢”齐冰伶又道,“失踪多年的暮字诀”
简乔不说话了,这似乎不在长辈们教的范畴之列。
“你稍等,我去去就回。”她说着回身便跑。小孩子们或许是第一次见他们的“乔姐姐”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有的好奇地追过去,有的则立在一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齐冰伶。
齐冰伶不以为意,只朝他们笑了笑。
等了不过片刻,简乔请了一年轻男子过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