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现在拟一份奏章,劝陛下千万不要将南阳军易主。”
“可是这信里说,陛下已经下令派修秦将军赴北境接管南阳军。现在上书,会不会迟了”祝子平问。
“事关重大,就是再迟也要试一试。”齐寒月细细思忖,又道:“这样,王爷再写一封信递给鲁一将军。倘若圣旨慢了一步,修秦将军真在北境出了事,师父也好提前准备带兵支援。”
齐寒月不再多说,径直出了门,“含香,备车”
“母亲要去哪里”祝子平跟了出来。
“去见安儿和文公子。”齐寒月答得仓促,似乎是不愿与祝子平解释,又或者没时间解释。
祝子平满心疑惑。
那日祝子安接了念儿,还是执拗地出了府。祝子平派人悄悄跟踪,才知他们是在城东找了处客栈住下了。祝子平自知劝不过他,便只嘱咐了客栈掌柜好生照顾他们,又偷偷帮他们付了几日的房钱。此事在隔日告诉了齐寒月。
祝子平没想那么多,齐寒月却知道这是那位文公子有意安排。他们若是真想隐藏踪迹,单凭祝子平和侍卫军,是根本找不到的。
今日以前齐寒月还疑惑文公子为何故意让她知道行踪,现在倒是明白了。他是一早算好了自己会去找他的。他人虽不在府上,却在背地里下不少棋,而且每走一步,都让齐寒月胆战心惊。
她知道是时候去会一会他了。
城东客栈,上官文若又是一觉睡到午后。不过这次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身旁的念儿吵醒的。
上官文若翻了个身,将念儿的小被子盖好,笑着拍了拍。虽说这哭声恼人,可自昨晚收到燕青来信后,她现在听什么都是轻松的。
饭已上桌了,是祝子安亲自端上来的。他怕店里的伙计撞见上官文若的睡姿,于是便自己干起了伙计的活儿。
“起床了,二位”祝子安将床帐掀开,坐到床边,先给念儿穿衣服。边穿边哄,折腾了好一会,总算是不闹了,这才把她放回床上。
上官文若自己从被窝里坐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赶紧抱臂取暖。祝子安将披风搭在她身上,双手抚着她的脸,“还冷么”
上官文若摇摇头,身子朝前一弓,直接栽在他怀里。
祝子安轻轻拍着她的背,“还没醒呢”
“没。”上官文若答得干脆利索,不过立刻又将身子挺直了,“不行,不能再睡了。”
今日有贵客要来。
她将衣服穿好,麻利地下了床。祝子安将念儿放到她怀里,一个人收拾着被褥。
上官文若打着哈欠坐到桌边,望着桌上的菜,丝毫没有胃口。再看怀里的念儿,却盯着那些菜看得津津有味。
“你饿啦”上官文若问她。
念儿哼唧着扑到上官文若怀里,把她吓坏了。
“我可没有奶给你吃。”上官文若将她不安分的手扑了下去,又问祝子安:“师父,乳娘什么时候来啊”
“应该快了吧。”祝子安收拾好,坐到桌边,将念儿接了过去。
“我看她快撑不住了,不如师父带她去找乳娘吧。我一个人在屋里清静些。”上官文若道。
祝子安望了眼念儿,见她哭起来,心里一阵无奈,接过她,又对上官文若嘱咐道:“那你不许出去。”
“乳娘就住在附近,来回一会的工夫我能去哪儿”上官文若笑道。
她上次这样说的时候,也确实没有离开。祝子安暂时放了心。
其实祝子安也明白,她这样支走自己,一定是有要事与亡海盟的人交代,故意叫他回避。他虽好奇,可有了简如一事的教训,这次他一个字也不会问。
“好,那我去去就来。你要好好吃饭。”祝子安答应道,又给念儿多披了一件衣服,回身看向上官文若,“要是我回来这饭没吃完,师父可要生气了。”
“知道啦”上官文若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可算给他请出去了。
祝子安走后不久,齐寒月就到了。
时间算得这样好,是因为燕青的两封信一同发到通州都先转到了上官文若的手里。至于齐寒月那一封,她想何时给便何时给。不论齐寒月何时收到信,都会立刻过来找她。
此时齐寒月已站在屋外敲门了。上官文若放下碗筷过让齐寒月看着难受。
齐寒月走进门,立刻嗅到一股婴儿奶香。看来祝子安和他的确是同处一室。而现在祝子安不在屋内,只能是被他用计骗出去了。
“你早料到我会来”齐寒月问。
上官文若笑而不语,先请齐寒月在桌边坐下。
“我想长公主是为了杜侯爷的事而来吧。”上官文若为她斟了杯茶。
齐寒月拒绝了,严肃问她:“这么说文公子是承认此事与你有关了”
“我承认”上官文若大方地道,“我在长公主面前一贯坦诚,今日也一样。”
她笑着,将那杯好心递去的茶自己喝了,又道:“王爷两次过境时,轮值的哨卫都不是南阳军的人,而是亡海盟的人。罪状是盟主拟的,刺杀使者也是盟主派的。至于其他的,文若也不知道了。”
齐寒月唇角微微抽动,“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她仔细打量起上官文若,自那张本就神秘的面孔下窥见了更加神秘的东西,“你在亡海盟,绝不是一般人。不然不会知道的这样详细。”
上官文若笑了,“亡海盟亲如一家,盟主对每个亲信都很信任。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话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