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寒月明白,她不是真心要与自己对弈于棋盘之上,而是要下生死棋。
每走一子,实际都关乎生死。
“长公主觉得可好?”上官文若又问。
“没什么不好。”齐寒月将手上白子放回木盒里,正视着上官文若。
“我只是有些好奇,”齐寒月又道,“公子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谋略,留在亡海盟实在是屈才。何不入朝为官?将这聪明用在正道上,为琉璃百姓谋福。”
“人各有志。”上官文若只道。
“看来公子并非真正心怀天下之人。所谓的亡海,也不过是公子为了报仇的私心罢了。”
“私心又如何?”上官文若坦然道,“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愿意像长公主这般活得忠诚刚正。您有您的是非准则,我也有我的。”
“可为了一己私心,不惜算计上自己的身体,真的值得?”齐寒月又问。
“长公主可是在说昨日的毒?”上官文若问着,忽然笑出声,“难道长公主真的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中毒么?”
“什么?”齐寒月震惊。
上官文若直视着她,只道:“不错,我的确服了你的毒,但我同时也服了解药。”
“不可能,芸香毒在这世上根本没有解药!”
“您没有,但是我有。实不相瞒,卖给您芸香毒的那个人也是亡海盟的人。”上官文若眯起双眼,笑得十分舒适。
“所以昨日,难受是难受了些,但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根本不会死。”
“你……”齐寒月震恐地看着她。
现在再想解释什么似乎也来不及了。
祝子平去了洛泽,而祝子安已因为她几乎与自己决断。
望着望着,齐寒月只觉心口又痛起来,不得已扶住几案,弯下身来。
“我劝了什么让您动气的话,这盘棋以后可就下不成了。”
齐寒月望着上官文若的笑,只觉那笑阴险万分。
“小人!”齐寒月忍不住骂道。
上官文若并不怒,“您说得对,我就是小人,也从来不想当什么君子。特别是,像您这样的君子。”
齐寒月闭了眼,无力反驳。
院中,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齐寒月觉出不对,微微坐直,朝后看去。
屋门开了,是祝子安,一言不发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