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祝子平敢肯定,他定是在外学过。
如若不然,单凭儿时那几式万阳掌,他绝不可能将自己压制得毫无还击之隙。
那竹笛时动时静,动时旋起,若风轮,静时侧击,若利剑。
或许是祝子安对祝子平的身法太过熟悉,又或许是他早已将那竹笛练习得出神入化,祝子平只见招拆招不过十式,便也被他招招致命的杀招逼得喘不过气。
齐寒月看出不对,待祝子安一招用毕,收笛之时,旋身过去,站到祝子平身旁。
“母亲!”
祝子平大喊。
只是祝子安出招太快,未等祝子平反应,竹笛一端便抵住齐寒月心口。
齐寒月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那痛感绵绵密密,后劲十足。
他居然……能有这般内力?
齐寒月震惊看着他。
祝子安避开她的视线,下意识收了手。
“现在你满意了?”祝子平扶住齐寒月,朝祝子安瞪去。
祝子安不说话,看向一旁。执笛之手垂垂落下,却仍是一脸冷漠。
祝子平气得说不出话,重提起剑便要找他算账。
“王爷!”齐寒月拦下他,摇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
祝子平听得这话震惊之至。自小他习武,二弟习医,为何论起武功,自己反倒不如他?
却见齐寒月直直地望着祝子安,哽咽着问:“你为何会朝字诀?”
朝字诀!
祝子平的手一抖,剑也放下来。
祝子安背过身不说话,似乎还想着隐瞒。
只是齐寒月再也撑不住了,捂着心口朝后仰去。
“母亲!母亲!”祝子平心里一阵乱。
祝未涵也冲过来,跪在地上,扶住她。
齐寒月定了定神,目光仍在祝子安身上。
祝子安缓了片刻,反问道:“我为何能习得朝字诀,难道母亲不清楚?”
“你都知道了!”齐寒月望着他,目中已噙泪。
“对!”祝子安干脆回她,“都知道了。”
“何时知道的?”
“很早便知道了。”祝子安垂下头,莫名地有些酸楚。
齐寒月只觉心口更疼了,不由得闭上双眼。
“可是,我虽知道生父死在北疆,却从没想过向你寻仇!”祝子安恍然说道,微偏过头,却还是不想看她。
“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亲生母亲。”他徐徐地道,心中蓦地一阵激荡,再也忍不住吼出来:“可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说罢回过头,朝屋内走。
“二弟!”祝子平喊住他,“你误会母亲了。”
“这话我听过无数次了。”祝子安道。
祝子平的确已劝过他多次,可现在他心里却忽然没了底。
“你们打不过我,就别再干涉我。”祝子安说着又朝前走,“等阿若好了,我就带她离开。往后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