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那几人冲进了门,纷纷朝他跪下。
祝子安吓得朝后躲去,多亏上官文若及时扶住他一只胳膊,才让一桌子菜幸免于难。
“初次见面,也不用这么客气吧!”祝子安尴尬笑道。
忽见门口又来一人,一边朝外招呼,一边跨进门来,朝祝子安作揖行礼:“兄台与我可不是初次见了,刚刚在那书铺,兄台才思敏捷,一挥而就,实在让小弟佩服不已。”
说罢又指着地上秀才模样的一众人又道:“这些都是我兄弟,兄台若是不嫌弃,可否教我们作画?”
“哎,别!”祝子安急忙扬扬手,微微一笑,“我嫌弃。”
上官文若狠狠白了他一眼,自他胳膊上用力一拧。
祝子安疼得弯下腰,委屈地看看上官文若,却见她微张手心,露出那钱袋一角。
也对,人不能和钱过不去。
祝子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行吧行吧,教你们可以,不过得先把学费给了!”
“啊,这个没问题!”那几个小秀才争先恐后将钱摆在桌上,上官文若则自一旁悠闲地将那些钱一点点拾到桌下的钱袋里。又将钱袋放在念儿的襁褓下。转而面带笑意看着面前一众人。
“可是,要在哪儿教呢?”祝子安疑惑道,“我还有要事,可不能耽搁太久。”
“不耽搁,不耽搁!”那人朝地上几人一抬手,一齐朝祝子安围上来。又道:“我们家和这酒馆掌柜家是世交,待我去说说,今日就在此处找间雅室便可,就一个时辰,如何?”
秀才笃定地伸出根手指比了“一”,又朝其他人使了眼色,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祝子安缓缓转过头,为难地看看上官文若。
上官文若看看他,不说话,将头一低继续哄孩子去了。
她既是不说话,那便是要教了。
祝子安朝她靠近了些,问道:“那你们怎么办?”
“啊,这个兄台不用担心,我再朝掌柜的要一间屋,供这位小兄弟休息就是。”
不等祝子安说话,上官文若先点头笑道:“那就多谢兄台安排。”
祝子安看看两边,发觉早已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了。朝那位秀才又道:“两间屋要紧挨着。”
“这个好办。”秀才道。
祝子安看向上官文若,“你可不许跑。”
上官文若哭笑不得,“难道凭师父的内功,会听不出我逃了?”
这倒也是。
祝子安总算放下心来,随那秀才上了楼,亲眼看着上官文若进屋,这才安心地也进到屋内。
上官文若刚一进屋,将门一关,嘴角幽幽扬起一抹笑意。
“槿姑娘,是我!”上官文若轻声道,一边谨慎朝前走了几步。
忽然,屋角绣帘微动,自帘后款款走出一人来。
舒槿娘战战兢兢抬起头,见来人确是上官文若,这才急忙迎了上来。
“盟主,无事吧?”她神色焦急地问。
上官文若笑着摇摇头,先将孩子放到一旁塌上,转而牵过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坐下。
二人坐到桌前,上官文若自顾自拿起茶杯斟了口茶润润嗓子,又道:“今日真是多亏了你找的那几个小秀才。”
“盟主……都看出来了……”舒槿娘吞吐道。
上官文若瞟了她一眼,“寻常秀才的手握笔执书,白白嫩嫩的。可刚刚那几人的手却很是粗糙。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秀才,而是墨玉堂弟子吧?”
舒槿娘不得已点了头,“盟主不会怪槿娘自作主张吧?”
“怎么会呢?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上官文若笑着将钱袋递到舒槿娘手上,“我若是没猜错,这钱也是你给他们的吧!”
“一点小钱,盟主拿去就好了!”舒槿娘急着推脱。
“哎,我命你收回去!”上官文若忽而严肃,“你若愿意,分给墨玉堂那些弟兄也比留在我这里强。”
舒槿娘只好将钱袋收入袖中。
“还是盟主神机妙算,竟能想到在淬骨钉上刻字引我来云京。不过,盟主怎知石福要带你在云京落脚呢?”舒槿娘问。
上官文若如常笑道:“不是他要带我在此落脚,是昨夜我故意将洛泽周边距离相近的几处地方和他说了一遍,既是我希望落脚的地方,他必会以为亡海盟在那里设了埋伏,因而绝不会去。最后,也就只剩云京了。”
“那盟主又为何要引他来云京呢?”舒槿娘又问。
“这个槿姑娘怕是比我清楚吧。”上官文若低头看着她恬静双眸,又道:“陛下与我约在云京会面,就是今夜了。”
舒槿娘惊惶低下头。看来自己的身份,盟主果真知道了。
“我能猜到石福与你说了什么。我不怪你。”上官文若安慰道,“你是为了家仇迫不得已听命于陛下罢了。不过我想槿姑娘清楚一点,真正能帮你报仇的不是陛下,而是我。”
舒槿娘默然点了头。
上官文若一双明眸刻意朝旁看去,坦然道:“我先前会护着你,现在也会护着你。你不必问为何,也不必有愧。只要你听命于我,我便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舒槿娘抿住唇,有些哽咽,只道:“多谢盟主。”
“那么今晚,再帮我一个忙吧!”上官文若沉下双眸,严肃起来,先前的笑容荡然无存。
“用你的淬骨钉,伤我。”上官文若果决道。
“什么?不可!”舒槿娘一时失措,径直站了起来。
上官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