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侄儿,你这不是难为我嘛!”简空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叔叔这样说,那我就爱莫能助了。”祝子安背过身去,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叹道:“原本还想把关在牢里那个亡海盟的小兄弟救出来,再送你们出城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亡海盟,小兄弟?”简空眼前一亮,“你说的可是玉漠?”
“哎呦,叔叔这不是知道吗?”祝子安凑到简空身旁,嘲道。
简空见他已猜出大半,再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只好交了底。
“不错,我到通州后不久,确实收到文公子密信,要我设法搭救玉漠。可我在城内暗中搜寻了数日,一直没有找到玉漠被关押之处。”
“你自然不知道!”祝子安故意埋怨道,“可你不知道,我知道啊!你若是能早点来找我,也不至于在通州耽误这么久吧。玉漠刚被发现的时候,这城防还不算严。现在可好,四处都在搜查亡海盟之人,就算找到玉漠,你们能逃得出去?”
“我这不是……没脸来见你么?”简空支支吾吾地道。
祝子安无奈看了他一眼,又道:“再说了,要是按你这速度,我哥都审了这么多天,那玉漠还不把能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我看他那样子,怕是一道刑都承不住。”
简空越听越急,用手挠挠头,不住叹着气,只道:“这可如何是好?”
“好啦,别唉声叹气的了。这不是还有我嘛?玉漠一个字都不会招的,你放心好了。”祝子安安慰道,朝简空招招手,示意他凑近些。简空照做。
祝子安这才又道:“明日辰时,你带着袁氏兄弟跟从秦双自西门出城。你只管信我。”
“那玉漠呢?”简空问。
“这个人交给我。”祝子安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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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康王府,内院。
康王祝子平刚刚自外回来,便火急火燎进了屋。
“母亲。”祝子平由家婢脱去披风,与齐寒月一道坐在案前。屋内全数下人全被祝子平支了出去。
齐寒月本在专心拟写一份奏章,祝子平这一回来,她也全然没心思写了。
“怎么样?问出结果了吗?”齐寒月关心道。
祝子平摇摇头,神色焦急不安。
他这般沮丧倒是在齐寒月意料之外。
齐寒月不禁疑道:“我看那玉漠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不像是个有骨气的。怎么问了这么多日,还是毫无进展?”
祝子平也是心生疑惑,只好如实答道:“母亲有所不知,玉漠患有昏厥症。我听闻有一年冬日,琉璃瘟疫肆虐,凡那一年冬出世的孩子,都有这毛病。若是从小没能及时救治,就会落下病根,稍受惊吓便会昏迷不醒。”
“那你请大夫了吗?”齐寒月问。
祝子平抬头看看齐寒月,有些犹疑地道:“母亲不是说此事暂且不要声张吗?我想若是请人来瞧病,他便知道玉漠就在府上了。”
齐寒月单手握拳抵住有些痛的额头,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若是不从外请大夫,二弟师从清音观,或许……”
“不要给我提那个孽障!”齐寒月忽然怒道。
祝子平立刻住了口。自祝子安回府,这几日皆是如此。单是提及祝子安便让齐寒月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是他在外遭人算计丢了康王府的人,还是他这几日闷在屋里赌气让母亲心寒。
祝子平试探了许多次,包括这次在内,都以失败告终。
良久,齐寒月才道:“若是自玉漠身上套不出线索,就先不要管他了。一个亡海盟的弟子冒冒失失闯到康王府来找安儿寻仇,这件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
“那母亲的意思,可是自燕家入手?”祝子平问。
齐寒月的目光朝旁扫去,终于落在两张桃木符上。它们中其一来自玉漠,而另一只的主人却至今不明。
海宫桃宴在即,各州都为了会仙封典的良家女采选一事忙得不可开交。
齐寒月本就是个不喜认输的人,加之上年桃宴选去的良家女叫盛玉儿好一番嘲弄,她对今年通州的采选更是一万分的上心。
通州各处商贾权贵的女儿,齐寒月必定亲自过目,可一一看罢,也不过挑出了十八人,离盛玉儿的要求仍有两人之差。可就是为了这两个名额,齐寒月已是几日几夜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找到了药商燕阙之女燕阳,本已与其家中谈妥,可就在不久前,一日深夜,忽然传来燕阳被绑的消息。
齐寒月急忙差人去追,沿路追踪下来,燕阳虽追了回来,可那贼人却未捉到。唯一的线索便是桌上这张桃木符。
短短一月内,通州境内涉及亡海盟之事已出了两例,实在叫人心惊。
祝子平既提到燕家,齐寒月也不再瞒他,只道:“明日燕家比武招亲,你多带些人,就守在擂台下面,一旦有任何异动,直接抓人。”
“莫非,燕家比武招亲是母亲安排的?”祝子平听着听着,忽然觉出不对劲。
先前他还疑惑燕阙之女燕阳本是母亲选定的良家女,既是要参加会仙封典的女子,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比武招亲。现在听母亲这样说,他才有些明白,母亲应是想以燕阳姑娘为饵,诱使亡海盟的奸人现身。
齐寒月点点头,又道:“虽说采选之事甚急,可也急不过州境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