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太子妃声音颤抖地朝伶儿问道。
“让他们都退下。”伶儿干脆道。
“好,好,我答应你,你先放了本宫!”
太子妃抬手已指尖触了触那剑刃,冰凉寒意叫她更是害怕。
“还有,今日之事是我伶儿一人之责,与无退公子和国公府无关。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他们。”
“好,好,我都答应。只要你放了本宫。我保证,让你平安出了奉阳,如何?”太子妃又道。
“娘娘,这……”钟和左右为难。
虽说今日太子妃擅自来国公府寻人确实不妥,可罪犹可恕。
要是放了逃犯出城,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太子妃朝钟和瞪道:“是本宫的命重要,还是抓人重要?”
“自然是娘娘的命重要。”钟和无奈道。
“那还不退下,让这贱婢……哦不,叫伶儿姑娘放开本宫。”太子妃边说边朝伶儿瞥去。
钟和听命,只好命众侍卫退出府门。只剩自己一人留下院内以备不测。
“现在你能相信本宫了吧!”太子妃苦笑着说。
伶儿稍想了想,却道:“还不能。”
“什么?”太子妃吓得抖了抖。
“叫人把这步辇也抬出去!”伶儿又道。
太子妃慌慌张张,朝身后的家仆婢女们道:“抬下去!快抬下去!”
大队的人又出了府。
院中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现在……总可以了吧?”太子妃问。
伶儿满意地点点头,挟持着太子妃走到钟和身边,轻一松手,将吓到无力的太子妃交至钟和。
转身收剑,背对于她,“娘娘可以走了!”
太子妃刚自她手中逃出来,脸色霎时变了。
她捂着脖颈,又气又恨地盯着她。
心中怨气煞是难平。
“贱婢!”
太子妃仗着钟和站在身旁,扬起手来又要打她。
伶儿不用回头,只听声音便知她抬了哪只手,手又举到了何处。
因而伸手一托,便将她那手制住了。
钟和见状,连忙拔了剑。
伶儿不待他以剑相逼,又将太子妃的手甩了下去。
回身,低头,只道:“娘娘恕罪。”
她那副似是恭敬的模样只叫太子妃更气,却又收拾不得。
太子妃撇开目光,转而又看向雀瑶,蹲下身,朝着她脸上便是一巴掌。
“娘娘!”伶儿惊恐望着太子妃,又连忙去扶雀瑶,却自她口中接出一口血来。
林成再忍不住,朝太子妃道:“娘娘,国公府并非动武之地。”
“国公府不准动武?那本宫今日所受之辱又怎么算!”太子妃瞪向林成。
“那是也是你自作自受!”莫时却再也忍不住,直接吼了出来。
太子妃阴着张脸,又朝莫时却瞪去。
林成连忙挡在莫时却身前,又道:“娘娘,说来抓捕逃犯,不是您的责任。我府上的人,不过秉公办事请娘娘出去,并无不妥。若娘娘执意如此,无退愿意与娘娘入宫对质。”
“连你也要挟本宫?”太子妃一时愕然。
林成沉默了,却仍毫无惧色地看着她。
伶儿晃了晃雀瑶,只见她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气若游丝。
伶儿抬头,再看太子妃,眼神已不似先前那般恭敬了。
太子妃单是对上那眼神,便吓坏了,踉跄朝后退去。
“钟和,快走!”太子妃再看不下去,闭了眼,仓皇转过身,快步朝门外走,头也不敢回。
直至在门外,被人扶上步辇,一众人渐渐走远了。
伶儿这才又低下头,轻轻拍了拍雀瑶的面颊,微张了嘴,却是欲言又止。
蓦地抬头,朝旁大喊:“莫时却,你的针呢?”
或是喊得大声了些,她只觉肩头的伤撕裂一般灼人地痛。
莫时却慌乱之中取出针来,颤抖着点了几个穴位,一边施针一边在心里怨自己平日学艺不精。
若是自己能如文若师兄那般只是草草翻上一遍医书便能过目不忘,也不至于真到用时脑中一片空白。
眼下,唯有死马当活马医。那些针虽救不了雀瑶的命,但至少能给些希望。
雀瑶望着伶儿,微微摇头,“对……不起。是我……引她们……过来的……我罪有应得。”
“雀瑶,你说什么傻话呢?”
雀瑶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微微张了嘴,忽然又吐出一口血来。
她本就受了内伤,加之生产所耗,被太子妃带人一顿毒打,本就是命不久矣,她都清楚。
伶儿抱紧她,只道:“不怪你的。你一定要活着,为了孩子也要活着!”
孩子……
雀瑶虚弱地望向一旁。
李鱼抱着孩子过来,忽地跪下了。
雀瑶颤着手朝孩子探去,却已是无力无力抱她了。
“是个女孩。很可爱的。”伶儿勉强笑了笑,微仰了天,尽力不叫眼泪落下。
雀瑶不再看那孩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拉过伶儿的手,望着她。
声音微弱地有如春雨落地,“这孩子,给你……”
“什么?”伶儿惊讶看她。
“带着她,去见她的父亲。”
伶儿摇摇头,搂着她道:“等殿下回来,你要亲自带着孩子去见他。”
“不会了。”雀瑶虚弱地合了眼。
她自知时日无多。
再者,即便自己侥幸活下,她也不想再入什么太子府了。
先前来奉阳,她确实是想求太子的收留。
可接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