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开什么玩笑,您懂医术吗?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赖上的可是我这药铺!”
“我既然敢说,自然是能治。”上官文若说罢,从怀中也掏出块木牌,色泽深紫、微带幽香,其上小字刻着句诗。
“清水自心源,音余万世香。您是……清音观的?”掌柜大惊。
“这下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爷,您救救我们全家老小!”掌柜扑通跪在地上,对着上官文若连拜不起,比见了佛祖还诚心。
上官文若最见不得他们男人这般懦弱怕事,见掌柜跪下,也不拦他。既是他愿意受罪,拜上一拜长长记性也好。
掀帘既出,上官文若朗声问到,“你们二人,受伤的是谁?”
“是我哥哥!”高壮士指了指身旁的矮壮士。
“扶过来吧!”上官文若缓步坐回她的藤椅上,仰头闭目,似在养神,对那二人正眼都不瞧一下。
高矮二人一愣,从没见过哪个大夫这般神气,单是冷漠也就罢了,还这么傲气。
矮壮士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底气十足教训道,“你是大夫,救死扶伤天经地义,如今我兄弟二人来此找你,是来治伤的,不是来受气的!二弟,我们走!”
“走好,不送!”上官文若半点挽留都没有。她又不必指着这二人的生意赚钱糊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对那二人就不同了。既然他们迂回一天又回了这药铺,想必附近已没有别的医馆,而这矮壮士的伤又是急茬。上官文若早将这些看的清清楚楚,他们非但不会走,还得回来求她。
果然还没出门,高壮士就折返回来,凑到上官文若身前,一抱拳,道:“我哥哥话冲,适才多有冒犯,您多担待,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伤得不轻,实在不方便再挪动,还劳烦您亲自到那边去上手瞧瞧。”
嗯,这高壮士的嘴虽说远没有祝子安的甜,可一番话下来,倒也老老实实,像个人话。上官文若目中寒光幽射,起了身冷冷走到矮壮士前面,抬手掐住脉。
脉象纷乱,看来是受了内伤,果然还不轻。再看矮壮士面相,已有些青黑之气,再耗几日,还真可能性命不保,难怪这哥俩这般着急。再往深一想,能将人伤成这样,凶手必定内力深厚,而能有这般内力的人,世上拢共也挑不出几个来。
“大夫,我哥哥他怎么样?”高壮士问。
“你想问什么怎么样?”上官文若边问边从怀中掏出一玉葫芦,开了口倒出三粒丹药递与高壮士,“目前死是死不了,可活罪还要受一些。这是护心丹,他服下后七日之内心脉不会有事。不过这伤我治不了,你们得找人治,七日内找到此人,便性命无虞,若找不到,便是他命数不好,老天不留他。”
“七日?不可!太迟了。”矮壮士当即否定,“七日后就是盟内大会,我若还在疗伤,如何能参选盟主?”
“可是大哥,如今你身受重伤,就算前去比武也没有胜算,倒不如试一试这法子。大夫,你且告诉我这人是谁,现在何处。我今日就启程,三日之内定能将他寻回。”
上官文若眼睛一挑,对高壮士的话避而不答,转而又问,“这位大哥的伤是怎么受的?可是跟人打斗?对手是谁,使的是何功法?”
“是,我哥哥的确与人打斗过。此人是……”
“哎,二弟,莫再说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隐瞒至深,看来这对手还是什么大人物了。既已问到这儿,断没有停手的道理,但凡上官文若想知道的事没有问不出的。
“若是你们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告辞。”上官文若起身便走。
“大夫,您莫生气。我说就是。只是您知道后千万不要再向外说,怕是……对您也不利。”高壮士赶上前来,牵住上官文若衣袖,苦苦求到。
“实不相瞒,与我哥哥交手之人我们并不认得,只是看身形,是个女子。那日她带着面纱,我们二人谁也没看清她的长相。”
女子?上官文若不解。看这伤势、这力道,绝不可能是女子所为。可看眼前的高壮士又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那功法呢?我看你们也是江湖老手了,既然过过招,肯定记得功法吧!”
“这个记得,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高深武功,就是海宫的万阳掌。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使出的万阳掌不比寻常,威力震人,我们兄弟合力都抵挡不住。”
世间竟还有如此奇事,女子、万阳掌、威力震人……等等,这几个词连在一起,上官文若心间忽然有了答案。男扮女装……这等荒谬事在那人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大夫,您还没告诉我们,能为我哥哥治伤之人到底是谁?”高壮士见上官文若迟迟不说话,生怕是哪句话触到了她的脾气,让她不愿相救,连忙又把话引到正题上。
上官文若回过神,对这二人打量一番,才又道,“这人……想必你们认得。”
“要是认得就太好了,是谁?”
“海宫,通州康王府二爷,祝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