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二盗立在原处,微仰着头朝伶儿打量了一番,相互交谈起来。
“大哥,我看这人细皮嫩肉的,该不会就是无退公子吧!”左一人问。
“哎!”右一人直劝他放宽心,只道:“林无退那小子远在通州……我看兄弟你是醉了!”
“我?”左一人指指自己,笑道:“我哪里醉了?我还能喝呢!还能……喝……”
话音未落,左一人先倒在地上。
“哎,兄弟,你怎么倒了?起来呀,继续呀……”右一人本要上前查看,谁知行到近处也一头栽倒在地,挣扎片刻,再也没起来。
二人相继倒地了没多久,便传来震耳鼾声。
莫时却望了望伶儿,忽然嘻嘻笑起来,蹲在地上对那二人逗弄了一番,又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盖世大侠,原来就是两个臭酒鬼!”
伶儿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上前抽了那二人的短剑,将其中一把递给莫时却,另一把则别在自己腰间。
“我又不会武,要这短剑做什么?”莫时却掂了掂手里的剑,笑道。
伶儿被他大声所言吓得不轻,急忙叫他闭嘴,低声道:“不为伤人,也要防身。”
莫时却撇撇嘴,嫌弃地看看剑,只好学着她的样子将剑别好。
二人转过前院,扒在一根柱后,一上一下探出头来。
面前屋门半敞。
伶儿朝莫时却使了眼色,二人决定前去看看。
伶儿率先冲进门,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再看里间的空中,迷迷蒙蒙一层白雾,单是看了两眼便觉双眼酸痛,叫她忍不住揉了揉眼。
“你没事吧?”莫时却觉出不对。
“不要过来!”伶儿大喊,急忙跃出屋子,“地上躺满了人。”
莫时却听罢倒是不觉得怕,反而好奇,偏要朝屋里看看,却又被伶儿拦住了。
莫时却低头一看,伶儿左手已现青黑。这是……中了毒?
伶儿双目紧闭,疼痛难耐,再难睁开,而手掌的那一小片青黑也沿着手腕慢慢扩到小臂。
莫时却来不及多想,立刻掏出银针先朝她小臂扎去,霎时,银针已染毒变黑。
“没用的,这可不是仅仅是毒,而是蛊!”背后忽然传来阴森森的一句。
莫时却朝那声音回头,不觉震惊。
“通州二盗?”
“正是!”
可刚刚那二人不是已经倒地不起了么?
“真当我们这么傻,能上了两个小兔崽子的当?”其中一人逼近莫时却,嘻嘻笑了起来。单手拧住莫时却的胳膊,另一手则从他腰间利落抽出了短剑。
“哥哥,少跟他废话,这二人不会武,肯定不是无退公子,直接杀了就是……”
“二位找公子做什么?”伶儿问道。
通州二盗闻声转头,这才注意到伶儿。
自她的声音,便已能听出是个女子。
伶儿倒也没有刻意瞒他们的意思。
“你们做什么?不要碰她!”莫时却大喊,却被死死按在原地。
他这一喊不要紧,竹筐里的小孩子受了惊吓,“哇哇”地哭了起来。
按下莫时却的那人抢过竹筐,打开一瞧,竟是个不大点的娃娃。
那人冰凉的手触到婴儿肌肤,只让她哭得更凶了。
“你们冲我来,不要动孩子!”伶儿急道。
“这是谁家的小孩子,长得这么丑!”通州二盗一人掐住婴儿的头,另一人则在一旁逗弄,皆是不怀好意呵呵笑道。
“孩子是谁的,你管得着吗?”伶儿话音未落,先自腰中拔出断剑,朝那二人冲了过去。
“哎呦,这臭丫头会武!有点意思!”其中一人不禁叹道,另一人则拔出短剑利落挡过伶儿一招。
此招说是挡下了,却因伶儿用力甚猛而将对方手腕震得剧痛。
通州二盗站到一处,相互确认无事后,又嘀咕起来。
看着她持剑的架势,还有这出招力道,确实像是练过武。
可再看用剑的招式,粗浅笨拙,完全是在使蛮力,又像没习过武。
还是说她所练的功夫本就是这般粗笨模样?
二人正犹豫不下,才见伶儿又是一招过来,不偏不倚刺在二人中间。二人分自朝两旁闪去,这才免于中招。
“你眼睛看不见,怎么可能知道我二人在哪儿?”通州二盗问她。
伶儿立定转身,笑道:“我既听到你声音,自然知道你在哪儿!”
这等邪门功夫……通州二盗互相交换眼神,立刻不说话了。
“就算你们不说话也没用的,孩子会哭,她哭到哪儿,我便打到哪儿!”伶儿又道。
原是这孩子的过!通州二盗恍然大悟,想都未想便将那孩子丢至一旁,莫时却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接回自己怀里。
伶儿听到莫时却哄孩子,便知孩子已无事,立刻将剑收回身侧,嘴角微微上扬。
通州二盗这才意识到上了当,心头顿时燃起一片怒火。
“你到底是什么人?”二人疑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伶儿丝毫不惧。
“我们是通州二盗,早已与你说过了。”二人相继道。
“既是通州二盗,为何不在通州,偏偏跑来奉阳?”伶儿又问。
这问题刁钻得很,通州二盗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如何答。
只听伶儿又问:“既说是盗贼,那你们来国公府又是偷什么?”
通州二盗听她此言不觉更气了,其一人忍不住吼道:“我们为何要告诉你?”
伶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