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云没有强求,只是从一旁的保鲜柜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既然睡眠不好,那最近都最好不要喝咖啡了。”“好。”余袅袅今天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严暮云都有些意外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这可不太像你的风格。”
余袅袅听到严暮云的调侃,假装生气板起了脸:“我平时不好说话吗?”
“不,你平时不是不好说话,而是压根儿就不说话。”严暮云也假装严肃脸回了一句。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随着认识的逐渐深入,余袅袅和严暮云对对方的印象也都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所以现在的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医生和患者之间的关系,更是朋友一样的存在。
特立独行的人们总是很难找到同伴,而很幸运,这两个人都属于独树一帜的人物,所以对对方也就更加珍惜。
聊完了正事,余袅袅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就决定借严暮云的地方再待一会。和她自己的画廊不同,严暮云的诊所虽然来往的都是些病人,但基本上都有家人的陪伴,这种场景让余袅袅觉得难过又羡慕。
就像是火中取栗的那只猫一样,虽然会受伤,但为了那一点点可能的甜,也愿意去承受风险。
不得不说严暮云真的很懂她,看了她的神色,严暮云笑着开了口:“你看那位先生,他和你一样,也有心理障碍,每次见到水就紧张,但他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因为他的家人给了他客服困难的力量。”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而你也是一样,虽然你母亲已经去世了,但你还有朋友,而且将来也会有爱人、孩子。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只要你真诚的去相信那些关心你的人,你也会摆脱心结,开始新的美好人生的。”
余袅袅知道严暮云是在说自己封闭内心的事情,她自己也知道,从小到大,都不爱对别人敞开心扉,几乎都是由母亲陪伴着长大,没有什么朋友,因而母亲去世,才会对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我知道的。”余袅袅没有再说什么,但严暮云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一时间,空气又沉静下来,两个人却都并不觉得尴尬,一个看着病例,一个看着人群出神。
“吱——”门被悄悄的推开了一道缝,随即冒出了半边粉嫩俏皮的脸,悄mī_mī的打量着屋内的情形准备吓他们一跳。
可惜,办公室里太安静了,哪怕是小小的开门声也早已惊动了那两个人,两个人同时将目光投向门口。三个人的目光同时相遇了,严暮云以手扶额,连连叹气,而余袅袅也脸上的惆怅一扫而光,笑容像室外的阳光一样灿烂起来,而门外的那位“不速之客”则是尴尬的一步一步挪了进来。
“额,”小姑娘可爱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是不敢看向余袅袅对面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严暮云。
来人正是曾经怀疑余袅袅和严暮云在一起而冒冒失失将余袅袅置于险境的云岫心。
看到云岫心那心虚的样子,余袅袅的心就像云朵一样变得愈发柔软。
“来,云小姐,到这里坐。”招招手让靠着门边徘徊不前的小姑娘到身边来。
云岫心仿佛得到了特赦,蹬蹬蹬像个孩子似的就跑了过来。其实她和余袅袅的年级也差不了多少,可能每一个在幸福中长大备受宠爱的孩子都会将童年无限延长吧。
直到做到余袅袅身边了,还是把脸躲到了她的身后,以躲避严暮云责备的目光。
严暮云见她这样孩子气的行为,也是好气又好笑。
“出来吧,让余小姐笑话。”
“袅袅姐姐才不会笑话我。”云岫心一边扮个鬼脸反驳严暮云,一边两手挽上了余袅袅的胳膊,头还真枕了她的肩膀,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
天知道,这才是她们第二次见面,这个姑娘也真是不认生的可以。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严暮云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见余小姐才第二次,怎么就知道人家不笑话你呢?”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袅袅姐姐了,我就是知道她不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她要是笑话我,一定会告诉我。”云岫心一脸得意,反驳的严暮云一时间无言以对。
“余小姐一直都在英国生活,你成年以前都在国内生活,你们俩不可能有交集的。”严暮云毒蛇的一面也慢慢显露了出来。
“那我没去过英国,不见得袅袅姐姐没来过国内呀。”云岫心言语间已经是强词夺理的味道。
严暮云口下留情,只嘲笑的看着她而没有乘胜追击。
不过,余袅袅倒是开口了:“说起来,我八岁的时候其实去过国内的。”
“哦?”严暮云和云岫心同时惊讶出声。
“是真的,”余袅袅笑得很温柔,“那年我身体不太好,所以经常请假在家,母亲觉得老待在家里没什么益处,所以干脆给我请了病假,准备带我去暖和点的地方散散心。”
“然后呢?”云岫心听得很认真,忍不住一个劲儿的追问。
“当时母亲正好有一个朋友拜托她帮忙设计庄园,所以我们就先飞到中国待了几天。”余袅袅拿起冷掉的咖啡轻啜一口,引来严暮云很不满意的“怒视”。
看到被抓了个现行,余袅袅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乖乖放下,严暮云顺势将咖啡拿了起来远远地放到了一边。
“看,”云岫心虽然对这个简单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