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不要紧,两个人都愣住了。
互相看着眼熟但就是都指着对方却叫不上名字。
憋了半天那男人才说了一句:“灌汤包不能急着吃,需要等一会儿,稍微凉些才不会烫伤舌头。”
余袅袅听的满头黑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人的好心。
上次也是这样,自以为是,自己明明是去捡掉落的手链,结果他偏以为自己是不想活了,拽着自己的手死也不放,简直是匪夷所思。
就像现在一样。
唉,余袅袅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看起来像这么想不开的人吗?
我了解的。”余袅袅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那男人神色又像几年前一样,带出了丝丝尴尬,只是,这次可没有严暮云在旁边解围了。
没错,这人就是当年余袅袅第一次去严暮云诊所之后在海鄂斯特遇到的那个强行阻拦她翻栏杆的“热心人”司南奕了。
余袅袅感谢他的善意,但也没有打算去体谅他的心情,所以说完话就开始埋头研究自己的蟹黄灌汤包。
司南奕看着眼前这为举止冷清,容貌清丽的小姐一如当年一样拒绝了自己的好意,觉得自己和她还真是“孽缘”,一共就见了两次面,两回还都是自己冒冒失失的“多管闲事”。
司南奕无声的骂了自己一句:“让你多事!”然后默默的把余袅袅的灌汤包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余袅袅瞟了一眼,接了过来。
在人声鼎沸的一德楼大堂里,他们两个默默用餐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这两个人倒都好像一无所觉,淡定的做着称职的食客。
余袅袅来的早,尤其吃的也不多,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
向外迈了一步之后又折了回来,对着司南奕说了一句:慢用。
然后起身离开。
留下司南奕含着一口藕粉汤堵在喉咙眼儿里噎了半天。
司南奕两手抱头,一脸挫败——每次遇到这位小姐自己的都是绅士风度全无,尴尬到无以复加。自己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形象怎么就在这位小姐这里立不起来呢?
每天出来吃早餐的时候都是司南奕即使不去特别的打理自己也绝对是老少通吃,迷倒一片用餐的男男女女,人生中唯二的两次败绩,都是在这位小姐的面前。
两手往头顶的方向抹了一把,纤长的手指正好半干未干的头发,旁边吃早饭的女高中生们发出叽叽喳喳的笑声,大概又是些帅气、好看之类的词语。
往常听到这些司南奕虽然不在乎却也乐的有人说到,可是今天效果恰恰相反。
三口两口把剩下的藕粉汤喝光,大长腿一抬,也出了一德楼的大堂。
余袅袅用过早餐之后,顺带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老夫妇的影子,就转身回了酒店,打算去换了衣服,然后去拜访老夫妇。
早上的空气格外的新鲜,余袅袅明白,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也就慢悠悠的闻着一路的花香,向着酒店走去。
也许是因为内心孤独而敏感,所以在登上酒店台阶的一瞬间,余袅袅又一次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接着旋转门上明亮到堪比镜子的玻璃窗,余袅袅看到了躲在拐角处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个身影。
这身影余袅袅并不陌生,因为上次她回国之后,同样是这个人一路跟着他来到了酒店。
没想到这次,他又一次出现了。
余袅袅真有一种冲动,想走过去质问他一下。
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做出了反映,余袅袅调转方向,反身下了台阶,朝着那个貌不惊人的跟踪者径直走了过去。
开始那人还以为余袅袅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直到距离他越来越近,那人才有些慌张起来,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去,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没有拦到人,余袅袅倒也不怎么埋怨,最起码让这个人知道她已经意识到对方的存在,请他做事情的时候注意一点。
用了比来时更轻快的步子,余袅袅大步流星,回了酒店自己的房间。
江州的七月里,夏天犹如对世界充满了好奇的小姑娘,转过墙角悄悄露出了半边脸颊。
余袅袅速度不算太满,穿了一件设计简单白色体恤,一条同样简单大方的水蓝色牛仔裤,一双舒适便捷的小白鞋,担心中午阳光会变更强烈,余袅袅还穿了一件素色的格子衬衫,戴了一顶鹅黄色的渔夫帽,整个人清爽大方,在炎炎夏日里带给周围人一抹清凉。
余袅袅给老奶奶打了电话,老奶奶接到余袅袅的电话特别开心,热情的询问着最近忙什么了,怎么都没早点回来等等。
还是老爷爷在电话的那头插了一句话,让孩子到家里来聊吧,在电话里能说些什么。老奶奶这次埋怨了一句老头子怎么不早说,然后继续热情的邀请余袅袅来家里做客。
按照老奶奶在电话里的指点,余袅袅很轻松的就找到了那个非常有年代感的青石板巷子,站在巷口的时候,余袅袅甚至有些恍惚,这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在哪里见过。
对了,那个梦,余袅袅想起来了,这巷子,这青石板的街道,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巷子,完全就是梦中的模样,只是少了那开的如梦似幻的紫藤萝瀑布。
这难道就是冥冥中的有所注定吗?余袅袅喃喃道,但是没有人回答她,不过余袅袅也没有纠结太久,就当做是个巧合好了,继续按照老奶奶之前发过来的地址寻找着门牌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