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俞愔等人都是新人,所以并没有按照职位的不同来分配住所,而是暂时都住在城主府偏外围的一个院子里,而房屋有限,新人们也只能两人共住一间,而俞愔的室友便是之前说自己擅长妆扮的那位尖脸少女。
经过四日的接触,俞愔已经了解到尖脸少女名叫施茜茜,是芳华镇的一名散修,一家四口都住在芳华镇里靠接点零散的猎杀妖兽的任务过活。
因着自己灵根是最差的五灵根,如今二十岁了也不过修炼到了练气二层,所以施茜茜就动了来城主府做杂役的念头,总归比继续当个散修有前途。
太阳初升时俞愔便起来了,今日她负责修剪的花圃就在水仙苑附近,因此便和施茜茜顺道一起走了。
施茜茜有些话唠一路上的话就没间断过。
“这蔓草院离水仙夫人的院子也太远了些,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施茜茜边走边抱怨道,蔓草院就是他们所在的院子,和水仙苑一东一西隔了老远,因此每日她都是蔓草院里起得最早的。
“原本我还以为服侍夫人是个好差事呢,去了我才发现水仙夫人其实一点也不受宠,我至今没见过城主咧。”
“水仙夫人架子还特别大,稍有不顺心就会责骂我们,诶这日子真难。”
施茜茜在一旁叽叽喳喳个不停,俞愔的思绪却是飘到了远方。
其实她前天修整会客院的花圃时她就见到彭万里了。
和流姝给的资料一样,彭万里是个面容英俊的元婴中期男子,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给俞愔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要想从这个男人手中借到东西绝非易事。
她原本选择了花匠的职位便是为了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城主府的各个地方,借此收集更多关于彭万里的信息。
其中一个信息很是让她注意,彭万里姬妾无数,子嗣也不少,但他一直未曾娶妻,城主府内外对此都有许多猜测。
有说他对每一位姬妾都很宠爱,所以下不了决心到底娶哪一位的。
也有说他心中一直有一位白月光的存在,但这白月光早早便香消玉殒了,他妻子的位置一直为着这位白月光留着。
一时间众说纷纭,无人能给出准确答案。
“玉影!”施茜茜拿手肘顶了她一下,把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茫然道:“怎么了?”
“你看那个粉色裙子的女的,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个冯玲!”施茜茜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粉衣少女激动地说道。
她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去注意施茜茜到底说了些什么,所以压根不清楚施茜茜口中的冯玲到底是何许人也,但她还是顺着施茜茜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娇俏的粉衣少女,杏眼粉腮,顾盼生辉。
只是这脸怎么看都有点像一个人!
粉衣少女似乎也感受到了她们的注视,转身朝她们的方向望了过来,看见俞愔时她倏然绽放出一个比春光还明媚的笑容,然后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就翩然离去了。
这个笑容,这个眨眼——这个粉衣少女简直就是女版的钟龄!
虽然身形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这粉衣女子的外貌和钟龄有五成相似,再加上那熟悉的笑容和眨眼,俞愔心下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猜测——这粉衣少女是钟龄扮的!
只是钟龄为什么会男扮女装出现在城主府里呢?
“玉影!”施茜茜有些生气地推了俞愔一下,显然很不满意她又在发愣了,“你怎么又走神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啊?”俞愔回过神来。
“啊什么啊,我在问你是不是认识冯玲呢!”
“冯玲?”
看她一脸迷茫的神情,施茜茜泄气道:“就是刚才那个穿粉色衣裙的少女,她刚刚对你笑了吧,你俩是不是旧相识啊?”
俞愔挠挠脑袋,装傻道:“我不认识她啊,也许是刚才我们后边有别人路过,她同别人打招呼吧。”
施茜茜看了空无一人的身后一眼,将信将疑道:“好吧。”
“对了,你之前同我说了冯玲的什么事?”俞愔好奇地问道。
“好啊,你刚才果然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施茜茜嘴巴一撇,愤怒地控诉俞愔。
“我刚才走神了。”俞愔赶紧认错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你刚才说了什么?”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施茜茜缓和道:“我说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新人,冯玲的待遇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怎么说?”
“据说冯玲是我们进城主府前一天被冯管事带回来的,她是冯管事的远房侄女,所以一进来就被安排到了主院伺候,那边来往的都是大人物,比我们的前途要好得多了。”
俞愔闻言若有所思地朝着冯玲离去的方向看去。
她见到钟龄的最后一面也是在进城主府的前一天,钟龄、冯玲这两人究竟是同一个人,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
到了水仙苑外,俞愔便和施茜茜分开了,她今日负责打理的就是水仙苑和红梅苑之间的花圃。
修剪之前需要先把花圃里的杂草除掉,俞愔便使用控物术将杂草一根根拔起。
“你好好劝劝红梅夫人吧,城主对她真的是非常上心了。”一个青年男声开口道。
随后又响起一个女声:“我会的,可是夫人这脾气你也知道,都多少年了她就是看不破。”
有棵巨大的槐树刚好遮住了俞愔的身影,因此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