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人还未至那水潭处,神识先在附近扫了一圈。
岸上确实如俞愔所说的躺着一人,虽然气息微弱,但生机未断。
苏晚却不急着带这个少年回去,她给少年喂了一颗回春丹,暂时稳住他的伤势,自己却往那巨大的飞瀑行去。
她召出飞剑,御剑穿过瀑布,这巨流飞瀑之后竟然藏着一个天然山洞。
山洞内躺着一具刚死去不久的男性尸体,看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看心口处的伤口有冻伤的迹象,死因应该是被冰系法术贯穿心脏而死。尸体身上并没有储物袋,也没有可以辨识男子身份的物品。
四周还残存着灵力波动和法术痕迹,共有三股不同的气息,一股是这死去的男子,另一股便是外面那尚存一丝生机的少年。
但最后这一股明显强于二人的灵力波动便是那冰系法术的使用者,难道还有一人躲过了她的神识探查吗?
她又将神识放出笼罩了大半座山,仍是没有找到那冰系法术的使用者,她无奈摇摇头,先把人救醒了再说。遂御剑而出,扛起那少年回去了。
俞愔非常期待这个少年的醒来,她有一种直觉,这少年会给她惊喜的。
饶是有苏晚的救治,过了三日这少年才悠悠转醒。
少年刚刚醒来就看见床边有两名容貌昳丽的女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搞不清楚状况的他不禁脸色微红,疑惑道:“两位姑娘是?”
俞愔道:“是我们在水潭里救了你。”
水潭少年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不过也只是一瞬,他的面色又恢复如初。
他从床榻上起来对着俞愔二人拱手道:“多谢两位姑娘救命之恩,我被仇人一路追杀至此,重伤落入潭水之中,若不是两位姑娘相救,我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既同为修道之人,互称道友便好,我叫俞愔,这位是苏晚苏前辈,还不知阁下姓名?”俞愔说道,俗世之中称呼姑娘便罢了,既然都是修道之人,俞愔更愿意别人喊她一声“道友”。
“在下戚文然。”
这时苏晚插话道:“别的事待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俞愔补充道:“要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们。”
戚文然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说起了他之前的遭遇。
“我乃天衡派弟子,与师弟在青水秘境历练之时得到了一件五阶法宝,但被煌山派的修士盯上了,偷偷在秘境出口处拦截我们。”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对我们围追堵截,把我们逼入秘境深处,我和师弟在秘境的一处宫殿里发现了一个传送阵法,为求活命我们启动了阵法。”
“只是”说道这里戚文然文雅俊秀的脸上出现了哀戚神色,他痛心疾首道,“只是我师弟已被那煌山派的恶徒重伤,不治身亡了。”
“你师弟也来到此处了吗?”苏晚问道。
“没有,他在秘境时已经身亡,并没有与我一起传送过来。”
“那煌山派的人呢?有传送过来的吗?”苏晚又问道。
戚文然道:“是有一人与我一同传送至此,但他已被我诛杀在山洞之中,那尸体我明日就去处理了。”
“你用什么杀的他?”
这话一出戚文然便明白这苏前辈怕是发现了那山洞之中的尸体,不过那个秘密就算她是元婴期的高手也发现不了的。
他故作镇静道:“我本是打不过他的,但幸而我师尊给我留了一张冰凌符篆,我用了这符篆才将煌山派的恶徒杀死。”
俞愔一直在旁听着二人的对话,这时也忍不住道:“山洞尸体是怎么回事?”
苏晚若有所思地望着戚文然,嘴里却同俞愔解释道:“我去救这小子的时候在瀑布后面的山洞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所以就多问了两句。”
虽然戚文然的话可以解释山洞中为什么会有三股灵力波动的问题,但苏晚还是不放心地道:“除去那具尸体,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到了此地?”
戚文然不清楚苏晚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但对方毕竟是元婴修士,他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干脆竖起指发起了心魔誓:“我戚文然以心魔发誓,除去那具尸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到了此地,若我这句话是假的,那便让我修为永世不得寸进。”
苏晚闻言稍稍缓了神色点点头。
俞愔满肚子的疑惑都要憋不住了,见她二人对话终于结束,这才开口询问道:“戚道友,不知贵派天衡派仙址何方?”
戚文然有些茫然,天衡派虽不是正道统领,但也是鼎鼎有名的修仙门派了,修士中竟有人不知道他师门在何处的,当真奇怪。
刚才他没注意,这下才发现俞愔身上的灵力微弱近乎凡人,也许是个刚引气入体的散修,这样不知道的话也不奇怪了。
“天衡派位于别尘大陆的最北边。”
别尘大陆的最北边?俞愔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又是哪里,她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苏晚这边也注意到俞愔的神色不对,问道:“这难道不是九州的地界吗?”
九州与东海仙山隔绝已有十多万年,是以苏晚以为戚文然所说的别尘大陆是九州的某个地方。
俞愔摇摇头道:“我可以确定九州并无此地,亦无天衡派。”
苏晚不禁惊呼:“你的意思是,他来自于一个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地方?”
“对,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俞愔话音一顿,神色古怪道,“那是一个没有历史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