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柳将花晓寒和桓际请进屋里。
给二人精心沏了一壶好茶,她才在花晓寒下首轻轻坐下,举止优雅大方而不失分寸。
花晓寒暗忖,难怪萧姵如此看重陌柳。
别看这丫头年纪不大,行事却如此沉稳妥帖,半点都不比那些积年的管家娘子差。
陌柳轻笑道:“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还真打算替奴婢出气啊?”
花晓寒道:“二哥和萧姵不在府里,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
陌柳道:“四少爷的举止虽有些无礼,但要说是欺负也谈不上,只要奴婢今后深居简出,慢慢的他也就淡了。”
花晓寒的小暴脾气按捺不住了。
“那混蛋都求大伯母替他做主娶你为妻了,听说祖母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你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陌柳赶紧拉住她:“奴婢多谢三少夫人,可您真是多虑了。
奴婢是郡主的人,就算大夫人愿意替四少爷做主,那也得郡主点头不是?
您觉得郡主舍得把奴婢推进火坑里吗?”
“萧姵当然舍不得,可谁知道她啥时候才能回来。
大伯母那人心机深手段又多,一旦她又弄出些糟心事儿,你不觉得膈应啊?
咱们绝不能被动挨打,必须给那混蛋吃个教训!”
陌柳抿着嘴笑了起来。
三少夫人自小身子娇弱又爱哭鼻子,人稍微多一点的地方她连话都不爱说。
没想到她和自家郡主做了妯娌之后,小暴脾气见长,也成了个有仇立刻报,有气当面出的主儿。
“你别光顾着笑啊,这事儿我和阿际已经盘算好了,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让你也有个准备。
另外我还想和你借一身衣裙,就要你这些日子经常穿的。”
陌柳眨了眨眼睛:“您这是打算把四少爷……”
“你说对了,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咱们也不必讲究什么道义。
光明正大收拾他,大伯父和大伯母护犊子,祖母又偏听偏信,咱们说不定还得受责罚。
打闷棍多好啊,让桓陌先吃个哑巴亏,等萧姵回来再和他算总账。”
陌柳道:“这件事毕竟是因奴婢而起,怎好让您和三少爷劳心劳力,自己却躲在一边……”
桓际笑着问:“你该不会是打算亲自去做鱼饵吧?”
陌柳扯了扯嘴角。
她的气性真没那么大。
四少爷是那种嘴贱胆小的纨绔,连鹔鹴园都未必敢靠近半步。
不管大老爷和大夫人会不会帮四少爷做主,这事儿等着郡主和二少爷回来解决就好,完全没必要如此在意。
可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这般热心,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也该表个态,千万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她点点头道:“您和三少夫人只需把计划告知奴婢,奴婢一定配合。”
花晓寒笑道:“这事儿还真用不着你,既然是要打闷棍,那咱们就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把衣裙借给我们后,你自个儿也不能闲着。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你就什么时候出去大伯母面前露个脸。
桓陌嘴上说得好听,一旦挨了揍他肯定会反咬你一口。
到时有了大伯母和府里那么多人作证,谁还会信他的鬼话?”
陌柳真是服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计划有多高明,而是这短短的一小会儿,她又认识到了花晓寒的另一面。
贵女果然没有简单的,尤其是算计人的时候,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三人约定好行动的时间,陌柳把初次遇到桓陌时穿的那身衣裙找出来,交给了花晓寒。
回到自己屋里,花晓寒把所有的大丫鬟全都召集起来,从中挑选了一个背影与陌柳非常相似的。
桓际则换了一身华服,带着东篱和北墨出了门。
直到天完全黑透了,他才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正房。
花晓寒和丫鬟们在灯下做针线,捏着鼻子迎了过来:“你这是喝了多少呀,不就是个都尉府的公子,至于这么拼嘛!”
桓际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只觉自家媳妇儿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他笑嘻嘻道:“求人办事嘛,总得把酒喝痛快了。你是没见到,那邢公子都快趴下了。”
花晓寒接过垂雪递过来的热帕子往他脸上一盖。
“你怎的不把邢公子给灌得醉死过去,看谁还能帮你去勾搭桓陌?!”
桓际用帕子捂着脸,吭哧吭哧笑道:“就凭爷在天水郡的人脉,有的是人帮忙。
之所以选择邢公子,无非是手里捏着他的把柄,不怕他把事情漏出去罢了。”
花晓寒替他除去外裳,又道:“你要不要去洗一洗,我让人去备水。”
“白天才刚洗过澡,烫个脚就行了。”桓际将帕子递给垂雪,顺势坐在了罗汉床上。
不多时,一名小丫鬟把洗脚水送了进来。
桓际除去鞋袜,对歪靠在身侧的花晓寒笑道:“要不要一起?”
“人家才刚洗过,谁想和你的臭脚裹一堆!”花晓寒故作嫌弃地丢了个白眼。
桓际的心尖就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伸手就把她的鞋袜给扒了下来。
花晓寒在他腿上蹬了一脚:“干什么呢你!”
桓际却捉着她那双白嫩小巧的脚放进水里,一双大脚顺势踩了上去。
花晓寒动弹不得,只能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这是随时都想压我一头呢?”
桓际别住她的小腿,嘿嘿笑道:“新婚那一夜,我的衣裳和被子不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