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继续往前走着。
再往前走两步,过了马路就能回学校了。
在那条阴暗的巷子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
没有关系,不要多管闲事!
“他妈的。”林远低咒一声,黑着脸重新走回去,他步伐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大步跑。
终于敢在变态撕扯那个女生衣服之前一脚踹飞了那个男人。
然而那个被他救了的女生一边抹着眼泪看清救了自己的人的时候,整个人发着抖跑得更快了。甚至逃跑的时候还不稳地啪叽摔到了地上。
然后爬起来继续跑。
林远抓一下头发,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感到无语。
“嗤——”后面传来一声轻笑。
林远瞬间回过头去。
唯一有着光亮的昏黄色灯泡旁边,从黑暗处缓步走出来了一个身材有些纤细的男人。
“你救错人了,还打扰了我的好事。”
林远微微挑眉,“你之前一直躲在这里看戏?”
“那个女生做了很不好的事,所以她不敢大声呼救。”钟天明歪了歪脑袋,“我现在对你更感兴趣,怎么突然决定多管闲事了。”
林远经过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还有过瞬间对方会多管闲事的担忧。
失策的是没想到已经走出去那么远的人居然还会因为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折回来。
“所以你看戏的理由是?”林远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很冷漠。
“那个男人是钟情酒吧的服务员,那个女的找那个男人是想在我的酒杯里下药。我只不过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钟天明靠在墙边,挑着眉,一脸的无所谓。
光影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妖异。
林远微微颔首,算是对他说法的认可,紧跟着便抬腿准备离开。
“现在再回宿舍已经晚了吧,不如一起喝一杯?”靠着墙的人漫不经心的开口。
回应他的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钟天明没太把这次偶遇放在心上。
对于这个奇怪的人她也有所耳闻。
她才没有时间去慰问自闭症孤儿,如果不是她总是能跟林远各种偶遇的话。
如果说长相阴柔的话,钟天明明显比林远更胜一筹,她更像是个柔弱的小姑娘。但是钟家的名头在那儿摆着,更何况是钟氏唯一的公子。
没人敢说他半句不是,钟天明在学校里是属于能够横着走的存在。
实际上,象牙塔里还是存在着某种社会气息。不过虽然身份不一般,大多数时候,钟天明的行为一点儿都不出挑。
她就像是个普通学生一样,该军训军训,该开会开会,除了夜不归宿之外没什么值得多被提及的。
晚上的时候她更多是召集几个同圈子的人去ktv或者酒吧玩。
照理说这样的生活规律跟林远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但军训最后的收尾是所有大一新生的一场拉练,全程要翻越两座山头,一刻不停地走也要走上四五个时辰。
钟天明体力一向不错,奈何前一天晚上知道是军训最后一天,他们几个人喝的有点儿多,原本的总结表演突然变成这么个玩意儿,打的钟天明措手不及。
晕乎乎地走了一个多小时,在爬山过程中,学生已经松散地拉长了战线。体力好的冲在前面,不好的绍在后头。
钟天明就想着在旁边坐着休息一会儿,结果迷迷糊糊地一跟头栽到了缓坡的树丛后头。
他们班的学生早就走了,后面上来的学生一个个累的跟死狗一样,没人注意到旁边栽下去个人。
林远由于被同专业的人排斥,所以慢悠悠地跟在队伍后头当吊尾车。
只要不迷路的走回去,这趟拉练在他这里就算圆满结束。
由于他只是一个人在走,难得能听见安静的风声,那些由学生们苦中作乐发出的嘈杂声响也像是隔了很远。
林远从没觉得自己听力有多好。
可就他这怎么样的听力,偏偏几天之前听到了那个女人没什么底气的呼救声,听见了今天路旁被树丛遮挡的严严实实地干呕声。
林远站在树丛旁边,听着里头传来的声响,拧着眉毛像是在思索一道世纪难题。
他站了挺久的,管院其他的专业班级发出的声响已经出现在了后头,再有不长时间就能上来了。
但是那些人未必能发现树丛后面这点儿细微的异响。
林远犹豫再三,为了防止这座几百米高的小破山再多出一个孤魂野鬼,他还是拧着眉毛钻进去,将里头昏迷着的人拖出来扔在路中间。
后头爬上来的学生一边喘着大气儿,一边看着管理学专业那个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扬长而去,地面上还躺着个人。
“卧槽,有同学被打了!”
队伍里的学生咋咋呼呼半天,老师紧急联系了校医队,把人给抬下了山。
钟天明再睁眼的时候,先映入眼帘的是不断滴水的吊瓶,下一眼就是丁志举那张放大的丑脸。
“谁准许你离我这么近的。”
“这不是哥们儿看你昏迷心里着急么。”丁志举咧嘴嘿嘿一乐,往后撤了点儿。
钟天明揉着太阳穴,缓了半天才回想起自己断片之前发生了什么。
“学校不是在拉练么?”
“早结束了,你都睡了五个多小时了。”
钟天明叹口气,对自己没能完整撑过整个军训十分懊恼。
“这四年,戒酒吧。”
“卧槽,兄弟,不是吧。一时的痛苦不是真正的痛苦,酒精带来的快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