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药。”沐妤的脸色没什么波动，手里的动作一停，冷声启口。
她愿意屈尊降贵地给泽衍涂药，已经算是突破的第一层底线了。
他反倒不领情，语气还像是沐妤欠他几百万似的，让人着实不爽。
“你动作就不能轻点？女孩子家家的，懂不懂什么叫温柔？”泽衍没好生气地启口。
反正是他心里，早已认定对方的所作所为就是故意的。
“闭嘴。”沐妤龇牙，眼神微眯。
给他点阳光就灿烂？还敢蹬鼻子上脸了不成？
蓦地，沐妤手里的动作重新开始，力道加重了不止一成，丝毫不顾对方的疼痛。
“卧槽，你……你这个女人。”泽衍疼得发昏，语气越发暴躁:“住手。”
他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可能说了句不中听的话，但沐妤也不至于对他下狠手，别人上药都是小心翼翼，她倒好，像是拿了铁丝一样在泽衍身上磨蹭。
“没人能命令我。”沐妤不愿让步，从小到大，就没人可以评判她，更别说命令她。
这男人是第一个，该死。
沐妤越想越气，脸色泛红，杏眸嗜血。
这或许就是环境的因素带给她的一些性格障碍方面的影响。
“殿下，整个a国都是你的，胆敢有人命令你，别给他机会。”
“殿下，只要你想，这种小罗咯的命不足挂齿。”
“殿下……”
沐妤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夜爵的声音，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去感受。
她的俏脸上浮现着格格不入的阴翳，青筋冒出，力道更是加深。
沐妤知道这样不对，但她克制不住自己，她很难受，头疼得似乎快要爆炸，似乎只有让她尽情发泄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而令她如此的导火线就是泽衍说的话，那她更加不可能让步。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泽衍被沐妤压制住，不能动弹。
尽管他并不想对一个小姑娘动粗，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虽然泽衍并不清楚对方突然暴躁的原因，但只有先让她彻底冷静才有办法解决。
所以他只能将实力暴露，反手扣住女人的手，奋力一甩，将她从背后扔到面前。
沐妤被扔在沙发上，顿挫一秒，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最容忍不了别人试图挑起她的格斗能力，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选择应战。
什么调查，什么暴露，通通甩在一边，凡事等她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再说。
泽衍下意识地按住对方圆润的肩头，想试着和她沟通，却反而从沐妤的眼里看到了愤怒，那种想将人毁灭的恨意。
这使得泽衍对她越发感兴趣。
是什么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眼里充斥着这种神色？
泽衍危险地眯起了黑眸，眼里布满血丝，薄唇一弯:“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露出这种表情，你想怎样？”
他干脆也不再藏着掖着。
闻言，沐妤的眸光更是犀利了几分，倒也摊开了说:“如果说我想弄死你呢？”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泽衍的语气骤然一沉，摆明了的挑衅。
那张轮廓深邃的俊脸，没有多少情绪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