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婉仪一再让温氏放心,自己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送温氏下山返回的时候,婉仪顺便救了个中暑昏迷的夫人。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待那夫人一睁开眼睛,婉仪就悄悄离开了那里。
又过了半个多月,伯府终于派来了马车,接婉仪回去。
临走的时候,妙真竟有些不舍,送了几样小礼物给婉仪。
慈安师太送了婉仪一套沉香木雕刻的经书,和一些佛珠之类的饰物。又问婉仪:
“老尼曾说过,老尼要满足小施主的三个愿望,小施主到现在都还没有提呢?”
婉仪笑道:“师太放心,等婉仪想起那三个愿望,自会来请师太兑现的。”
“既然如此,老尼随时欢迎小施主,来翠竹庵里找老尼。”
婉仪点点头:“那婉仪就不客气了!师太,后会有期!”
“小施主,后会有期!”
慈安师太双手合十,亲自将婉仪送出了庵门。
因为这天的太阳太烈了,是以来接婉仪主仆的马车,直到傍晚才进了伯府,此时正是伯府众人,吃晚饭的时候。
秋华院里,百花齐放,绿意盎然。
见姑娘回来,阿萝兴奋不已:“院子里的花草,是伯爷吩咐院子里的人种的。让秋叶和彩云,务必照管好它们。
姑娘,您不知道?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伯爷可是让秋叶和彩云,立了那个什么状的?就是为了报……!”
“阿萝!住嘴!”婉仪及时喝住了阿萝。
柳絮也忙一拉阿萝:“阿萝,你去打水伺候姑娘洗漱去。”
“那你呢?”被姑娘突然打断了话语,还没反应过来的阿萝,此时又听柳絮吩咐她,正在兴头上的她,不高兴地直接回了一句。
柳絮冲着她扯扯嘴角笑了笑:“我也累了,当然是自去洗漱去了。”
阿萝正要说什么,就见姑娘已经进了房间,她只好跟过去了。
等阿萝主仆进去后,秋叶和彩云这才姗姗来迟,不提。
因为天晚,婉仪懒怠去给老夫人和袁氏请安,只是借口疲倦,早早洗漱后,就回到房间里去了。
其间,只有杜鹏辉,派人过来问了一声。
阿萝见婉仪回来分外高兴,围着她不住地叽叽喳喳的。
婉仪送了她和钟妈妈,每人一串佛珠。其余的一二等丫鬟,每个人都带了些小礼物。
从阿萝的嘴里,婉仪才知道焦氏被禁足的原因:原来焦氏知晓翠竹庵出事后,就央求老夫人接婉仪回来,为此还顶撞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气之下,就罚她跪祠堂去了。
直到前几天,杜芙求情,老夫人才让人把焦氏放出来。
第二天,就是杜芙十一岁的生辰。
中午,老夫人在松鹤堂里摆下了四桌饭菜,主仆同乐。
还告诉婉仪:“你看看你姐姐,对你多好啊!你那样害她,她还总在我面前替你求情,让我一定要去把你接回来!
所以你现在能坐到这里,应该好好感谢你姐姐才是。”
婉仪冷笑一声,随即老实地应了一声:“哦。”
杜芙此时的伤已经好了,看到婉仪,她亲热地过来喊了一声:“二妹,你来了。”
婉仪抿了抿嘴没做声。
一旁的老夫人不干了,又击起了她的槐木拐杖:“杜婉仪!你姐姐在跟你说话呢!”
婉仪回头蹙眉望向老夫人:“祖母,您难道没看到,我刚才望着杜芙笑了笑,算是回应吗?”
因为婉仪面向杜芙的时候,是背对着老夫人的。是以,老夫人看不到婉仪脸上的表情。
不过这也阻止不了她,今天想给杜芙长脸:“不能喊杜芙的名字!要叫她姐姐,知道吗?”
“哦。”
婉仪特别乖巧地应了一声。
老夫人不再理会婉仪,只是去跟杜芙说话去了。
一会儿,袁氏三妯娌就都来了。
一看到婉仪,都有些惊讶:“咦?这不是仪姐儿吗?怎么回来啦?”
婉仪撇撇嘴站在一旁没有行礼,只是望向她们打招呼:“母亲、二婶、三婶!”
袁氏推起了笑容,嗔怪道:“仪姐儿回来,怎么也不来看看母亲?”
女儿回来,做母亲的不应该第一时间,就派人来慰问的吗?
婉仪面上早已挂起一抹笑容:“实在是昨天回来,一路上颠簸太累了,是以昨天,我连祖母这里都没有来。母亲该不会怪我年幼不懂礼数吧?”
“哪有?”袁氏笑意不达眼底,她牵起婉仪的手,打量了她几眼:“嗯!黑了,瘦了,长高了。”
“母亲也变漂亮了,简直跟付姨娘有得一比。”婉仪抽回手弯弯眉眼,笑得一脸灿烂。
今天付姨娘也来了,她今天一身水绿翠烟衫,鬓上一支翡翠蝴蝶簪,衬得越发粉面桃花,人比花娇。
而袁氏今天,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披碧玉色薄纱,面容白皙、身材却有些圆润。
虽然付姨娘生过两个孩子,又比袁氏年长几岁,可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什么痕迹。
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袁氏,听了婉仪的话后,面色顿时就变了几变。从小被灌输的端庄稳重,让她维持住了理智。
再者,说到底,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看她那样子,也许是想讨好自己,却不知怎么形容呢。
想到此,袁氏挤出了一个笑脸:“仪姐儿真会说话。”
“只要母亲高兴,婉仪就高兴!”婉仪一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