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婉仪到了松鹤堂,就见杜芙已经在那里了。
见到她们过来,杜鹏辉直接开门见山:
“我已经为你们请好了教导嬷嬷,你们从今天开始,就跟着嬷嬷一起,在梨香院里学规矩吧!
再过一个月,七公主就要挑选伴读了,咱们伯府也有一个名额。”
他望向婉仪:“婉仪,你是伯府嫡女,是有参选资格的。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祖母和爹的一番期望啊!”
“是!”婉仪特别老实地应承了下来。
老夫人开了口:“就让你姐姐与你一同练习吧?彼此好有个伴。”
婉仪不好反驳,只好答应了下来。
杜芙记得:前世,婉仪听到父亲这话,本就不喜,又见老夫人如此说,可是万分排斥的。
是以,练习的时候,十分地不配合。
后来,杜鹏辉无奈,只好让杜芙顶替了,婉仪嫡女的身份参选。
可是因为伯府一些不好的名声,最后虽然还是落了选。
但是这次的事情,让她顺利地李代桃僵,顶着嫡女的身份,在京城一干贵女之间,周旋了好几年。
可今生,婉仪爽快答应的态度,越发让杜芙怀疑:所谓的前世,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杜鹏辉所请的教导嬷嬷,原本是宫里的管事嬷嬷。
因为年事已高,这才放出来的。
本来人家,是准备告老还乡的。
杜鹏辉能请到她,托的是袁氏父亲的关系。
虽然这嬷嬷教导得极严厉,可是婉仪却是学得很认真的。
可她即使再认真,也比不上重活一世的杜芙。
常常,教导嬷嬷只示范一遍,杜芙就已经会了,而婉仪却还在那里不知所云。
杜芙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二妹!你可要用心啊!有些简单动作,只要用了心,哪里用嬷嬷教第二遍的?”
婉仪不与她一般见识,只是继续不耻下问地让嬷嬷再重复一遍。
那教导嬷嬷再有耐心,在经过杜芙这个“神童”后,对婉仪的忍耐,就有些到底了。
是以,面对婉仪的时候,嬷嬷的脸色就一点点地沉了下来,声音也不觉更加冷厉了几分。
婉仪却任其狂风暴雨,她自心平气和应对!
再说公主伴读啊!能不能告诉别人?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去参选的。
虽然一天练下来,婉仪腰酸背痛的。
可是她知道自己与杜芙的差别,等回去后,她就在秋华院里继续练习。
不蒸馒头争口气嘛!虽然自己比不过杜芙,可是也不能输得太惨,是不是?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婉仪扬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到了她们,训练场地所在的梨香院里。
几乎同时到的杜芙,郁闷地撇撇嘴,没说什么。
第三天,老夫人和袁氏都来看她们姊妹两个练习。
教导嬷嬷正在教她们,如何优雅地坐下。
老夫人见杜芙一下子就学会了,而婉仪则始终动作僵硬无比。
不禁责骂起了婉仪,说她怎么能如此不用心?
婉仪没做声。
倒是杜芙劝道:“祖母,这其实不怪二妹的。二妹在庄子上呆了一年,庄子上的人都是粗鄙野蛮惯了的,二妹成天跟着他们一起,哪里能学到什么规矩?”
婉仪撇撇嘴,没有做声。
老夫人闻言是又急又气的,把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麻烦赵嬷嬷,一定要教导好仪姐儿!放严厉些,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教导嬷嬷笑意不达眼底:“老夫人严重了,其实二姑娘还是很聪明的。”
“哪里聪明了?简直愚蠢至极!”老夫人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词”,也不管婉仪受不受得住!
“我还不知道她?她一向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
老夫人疾言厉色地指责着婉仪,不住地叮嘱教导嬷嬷:“她要是不服,你就告诉我!看我不打死她?”
杜芙过来,抱着老夫人的袖袍摇了摇:“祖母——?求求您不要再说二妹了,好不好?”
“是呀,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一旁的袁氏阴阳怪气地劝解了一句。
老夫人此时也说得口干舌燥起来,更重要的是站得腰疼。
是以,她就顺着这个台阶下了来:“仪姐儿,看在你姐姐和你母亲的份上,祖母就不再说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伯府对你的一番期望!”
说完这话,她这才转身离去。
老夫人的这番偏激言论,除了让婉仪有些气愤外,丝毫不影响她的学习态度。
她依旧认真地,照着嬷嬷的话去做;依旧不耻下问地咨询着,嬷嬷和杜芙的意见。
在嬷嬷眼皮子底下的杜芙,为了维持她姐姐的风范,压抑着眸底的厌烦,认真地给婉仪做着示范。
下午,杜鹏辉亲自到梨香院,来看她们的训练情况。
杜芙看到杜鹏辉来,就如同吃了兴奋药一样,特别有耐心地给婉仪纠正错误。
也不管婉仪动作是否做得到位,只是不住地挑起刺来。
婉仪不想配合杜芙的表演,练了一会儿,就借口累,坐到一边去了。
杜鹏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狠狠瞪了婉仪一眼,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就走!
待杜鹏辉一走,杜芙就冲着婉仪道:“二妹!看来父亲对你很失望啊?”
婉仪扫她一眼,勾勾嘴角:“怎么?跟你有关系吗?”
“二妹,你我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你这样,我做姐姐的,能不为你担心